“她一跟我说话就哭，我听了难受。”
顾怀臻把手机收了回去：“你要是听话一点，她会这样吗。”
默了两秒，顾寂北道：“展伯伯的身体怎么样了。”
“不太好，我没见过这样的病症，只有等明天做了全身检查才知道。”
“那他不会有事吧？”
“我尽力。”
顾寂北又坐了一下，正打算离开时，却听顾怀臻道：“你喜欢展欢？”
顾寂北明显没料到他这么问，愣了愣瞬间炸毛了：“又是秦西那王八蛋告诉你的？”
顾怀臻盯了他两秒，缓缓道：“我以为是闪闪骗我，没想到是真的。”
“……”
顾寂北咳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我是因为那个……总之这件事有点复杂，我暂时不打算告诉她，你也别说。”
顾怀臻微笑：“可以。”
顾寂北刚呼了一口气，就听他继续道：“给妈打电话，当着我的面。”
顾寂北打电话回去的时候，周宁正坐在客厅里，顾老爷子坐在她旁边看报纸，顾知寒坐在对面看财经杂志。
周宁看着来电显示，刚想要起身，就听顾老爷子道：“走什么走，就在这里接，当我不知道是那个混小子打的吗。”
“就你知道的多。”周宁接通电话，语气温柔，“小北，你最近还好吗？”
“还行。”顾寂北道，“我回江州了。”
周宁惊讶：“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段时间了。”
“那你怎么不回家？”
顾寂北道：“有点事。”
周宁皱眉：“有什么事能耽误你回家的，小北，你是不是还在生我和你爸的气？”
这边周宁的话音刚落，顾老爷子就把报纸一摔：“生气？他还有脸生气！是谁准他回来的，让他给我滚！有能耐这辈子都别踏进家门一步！”
周宁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疼：“你又开始了，小北好不容易打电话回来，你能不能别说话……”
“我为什么不能说话，你听听这混蛋说的都是些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是我说的，你要骂就骂我好了！”
电话那头吵吵嚷嚷，没多会儿就传来周宁的哭声。
顾寂北放下手机，面无表情的看着顾怀臻。
后者咳了一声，抬手摁了摁眉心：“我回去再和爸谈谈。”
“不用了，反正我也不想回去。”顾寂北把手机揣在裤子口袋里，“记得你答应我的。”
说完，迈着长腿大步离开。
顾家。
周宁一哭，顾老爷子就不说话了，杵着拐杖坐在那里闷闷不乐。
过了会儿，他才道：“你别哭了，我又没真的不让他回来。”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把他赶到瑞士去，他至于那么生气一连三年都没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他要不是说那些混账话，我能把他赶走吗，他不回来更好，家里才清净。”
“真那么想清净的话，那你就一个人过吧。”
周宁抹着眼泪起身上楼。
客厅里，就只剩下顾老爷子和顾知寒两父子，顾知寒依旧继续翻阅着手里的财经杂志，任凭他们闹的如何激烈，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顾老爷子道：“我听说你昨天见到他了？”
顾知寒这才嗯了一声，不等他问，就继续道：“回来一个月了，一直在Star创意。”
昨天酒会上那么多人，就算他不说，也会传到老爷子耳朵里。
顾老爷子皱眉：“他去那里做什么。”
“不知道，正好那边公司出了一点问题，他处理的不错，我就让他留下学点东西。”
“Star创意一直是你表姑在负责，现在让小北去管，不太合适。”
顾知寒点头：“等表姑回来，我就安排小北进顾氏。”
顾老爷子默了一会儿：“既然他回江州了，你多盯着一点，让他收收心，别再去外面惹是生非的。”
“我知道了。”
顾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杵着拐杖上楼了。
过了几分钟，助理匆匆进来：“二少爷，Star创意的副总，今天在家里自杀了。”
顾知寒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唇角冷冷勾起：“自杀？”
“外界是这样说的，而且他还留了遗书，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和封绪之间的交易也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说是他一时鬼迷心窍才动的手脚，和其他人无关。”
“封绪那边怎么说。”
“他自然说他是受害者，根本不知道这些，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他那边已经把帐处理了，我们什么都没查到。”
顾知寒合上杂志，笑了声：“果然是个老狐狸，手段挺厉害。”
助理又道：“二少爷，那我们还要继续往下查吗。”
“查，他身上的东西肯定不止这些，不过别跟太紧，被他发现就没意思了。”
……
另一边，展欢跟展柏离开之后，封绪也跟着一起走了。
到了医院门口，司机不知道去哪儿了，展柏给他打电话也没接。
封绪大步上前：“爸，我送你们回去吧。”
展欢直接拒绝：“不用，我知道打车。”
展柏却点了点头：“好。”
“爸……”
展柏拍了拍展欢的手，示意她别闹，又对封绪道：“你去开车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我很快就过来。”
回去的路上，展欢一直都没说话，只是挽着展柏的胳膊，随时都在警惕着，生怕封绪一个丧心病狂把他们拉到没有人的地方去处理了。
等车缓缓驶进别墅区，她心才放松了一点点。
他们下车后，封绪道：“爸，我就不进去了，欢欢现在还在生我的气呢，您好好休息，注意身体。”
展柏咳了两声：“你也一起来吧，我有事想说。”
“好，那你们先进去，我把车停好就进来。”
等展柏一转身，封绪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眼神阴鸷。
进了客厅，展欢连忙去倒热水，佣人过来想帮忙，被她拒绝了。
展柏坐在沙发里，没一会儿，封绪也来了，脸上还是温和的笑容：“爸，怎么了？”
展柏招了招手，把展欢喊了过来。他道：“欢欢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你们之间的年纪差的确实太大了，之前欢欢喜欢，我也就没说什么，可她现在……哎，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一直有些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