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根针管逐渐靠近，前世和现在的记忆开始交叠，展欢手脚止不住的发冷。
那死亡袭来的恐惧再次扩散在她的四肢百骸，仿佛连血液都在冻结。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抬头看着封绪：“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吧。”
封绪蹲在她面前，看了眼时间，似乎也不在乎在一两分钟：“想问什么。”
“你曾经喜欢过我吗。”
封绪大概是没料到她想要问的竟然是这个，神情明显的停顿了一下，继而好笑的看着她，这次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虚伪，像是嘲笑着她的愚蠢：“你果然还是个小女孩，都到这个时候，竟然还能问出这种问题。”
展欢盯着他，继续刚才那个问题：“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封绪看了看手里的针管：“你觉得呢。”
他的答案很明显，如果他喜欢过她，现在也不会在这里要杀她了。
展欢似乎也并不在意的他的答案，声音缓而静：“我曾经很喜欢你，喜欢到不顾我爸爸的反对也要和你在一起，对于我来说，你就是除了我爸爸以外，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可你不还是移情别恋，和顾家那位小少爷在一起了吗。”
展欢道：“对啊，因为我突然发现，你对我所有的好都是假装的，我对你的喜欢，变成了一把粹了毒的匕首，而你用这把匕首，杀了我和我爸爸。”
封绪眯了眯眼，不想再听她说这些没意义的话，刚举起针管，展欢就狠狠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封绪吃痛，皱了下眉，却没把手松开，另一只手用力捏住展欢的下巴，迫使她松口，正要狠狠把针管扎下去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抓住，针管被夺去。
下一秒，封绪脸上狠狠挨了一拳，重重摔到了墙角里。
顾寂北扔了针管，朝他走去，双眼猩红，浑身的气息冰冷狠绝。
展欢丝毫不怀疑他一脚下去会直接要了封绪的命，她连忙出声：“顾寂北，你等等……”
顾寂北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走到封绪面前蹲下，提起他的领子，神情宛如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我有没有说过，让你离她远一点？”
封绪唇角动了动，刚想开口说什么，脸上就又狠狠挨了一拳。
“你真的以为，还能在我面前，再伤害她一次吗？”
顾寂北说话的时候，手里的拳头也没停下，完全就是把封绪往死里打。
到最后，封绪已经瘫在墙角，一动不动。
“顾寂北……”
顾寂北好像这才回过神来，转过身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别害怕，老子来了。”
展欢这才发现，他整个人浑身都在轻颤，她吸了吸鼻子，却忍不住想哭的冲动，声音不由得就带上了哭腔：“我不怕。”
越是这么说，眼泪越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顾寂北放开她，用手给她抹了下脸上的眼泪，又去给她解绳子，一边低声安慰道：“别哭了，好丑。”
展欢哽咽了声，然后把鼻子眼泪全部擦在了他衣服上。
没人注意到，角落的封绪动了动，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