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顾寂北手里的酒杯就要往他头上招呼了，秦西连忙正色道：“要不你让你二哥帮你查吧，他出面的话，查到的东西应该比我多。”
顾寂北皱了下眉，薄唇微抿：“他不会帮我。”
秦西对他们一家的关系也感到头疼，顾寂北和顾老爷子明明是两父子，却跟天生的仇人似的，一见面就吵，好几次顾老爷子都恨不得用手里那根拐杖把顾寂北打回他娘肚子里去。
至于顾知寒就更别说了，为人冷淡疏离，从小就和顾寂北不亲近，而且他那个人向来是以家族利益为重，你和他谈生意可以，但千万别谈感情。
就只有顾寂北的大哥顾怀臻不厌其烦的日常维护这段水深火热的家庭关系。
秦西道：“这我就没办法了，实在不行我只有帮你先盯着那边，有什么动静我告诉你。”
顾寂北嗯了一声，又着重补充道：“别让他再有机会靠近展欢。”
……
第二天展欢到公司，见顾寂北已经来了，还是坐的肆无忌惮，一只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一只手划动着手机屏幕，玩儿着游戏。
和往常不同的是，他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应该是为了遮挡脸上的伤。
展欢放下东西，小声问道：“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我给你带。”
顾寂北抬了抬眼皮看她，语气听上去心情不错：“没吃。”
“那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老子又不挑食。”
听到这个回答，展欢无声笑了笑，也是，昨晚方便面他都吃了，更别说其他了。
楼下便利店，七七见她买了两份早饭，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问道：“欢欢，昨天那个，真的是你未婚夫啊？”
展欢愣了愣，点头。
昨天回去的太晚，加上心里挺乱，她也没顾得上和七七解释。
她道：“不过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昨天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去找顾寂北的话，我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七七摇头：“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不过昨天那阵势真的挺吓人的，你未……前未婚夫，是不是有什么暴力倾向啊？”
“应该是有，反正他就是人渣，衣冠禽/兽，人面兽心的老畜生。”
展欢一路骂了回去，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她把顾寂北的早饭给他放在桌上，拿着杯子接水去了，顺便又在茶水间听了听顾寂北昨天的英勇事迹。
等她再回到座位时，顾寂北已经把早饭吃完了，趴在桌子上睡觉。
展欢坐下，刚整理了一会儿资料，就感觉旁边有道强烈逼人的目光在看着她。
她转过头，正好对上了顾寂北的视线。
他依旧维持着趴在桌子上的姿势，只不过没有再睡觉，而是下巴支在胳膊上，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展欢：“？”
顾寂北低声：“老子问你个问题。”
“请讲。”
“以后在这里，还是不能和你说话，要保持距离吗？”
他这个问题倒把展欢问住了，这几天他们也不是没有说话，就是尽量能不说就不说，在其他人看起来，他们不过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同事。
可昨天顾寂北给她出了那么大一个头，就算在其他人看来是他给整个公司出了一口恶气，但再那么刻意装作不熟下去，也不太适合。
在她思考的这几十秒里，顾寂北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冷淡的黑眸里，隐隐有光。
展欢收回思绪，看向他。
顾寂北脸上之前的创口贴被取了下来，就只剩下她昨天给他贴的那几个，眉尾，侧脸，鼻梁。
不羁之中又透着几分病娇，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
展欢心里某个地方好像软的不行，她道：“不用了……”仅存的理智又让她补充了一句，“但也不能太过分！”
她怕他一个不高兴了，又莫名其妙的讽刺她。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就算了，她还能左耳进右耳出，当他是王八念经，万一被公司其他同事听见了，那也太丢脸了。
顾寂北唇角似乎弯了弯，“哦”了一声后，脑袋一偏，又趴在桌子上睡了。
展欢笑了一下，继续手里的工作。
小少爷有时候真的怪可爱的。
……
下午，七七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一个帅的掉渣的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依在走廊的墙上。
七七感觉四周的温度都快结冰了似的，缩了缩脖子正要从他旁边经过的时候，却听见一到冷冷酷酷的声音：“喂。”
七七左右看了看，才转过头指向自己，胆战心惊的开口：“叫我吗？”
顾寂北拿出手机解锁点到添加好友页面递给她，抬了抬下巴示意。
“你是要……加我微信吗？”
如果他手里拿的是把刀的话，七七丝毫不会怀疑他的意思是让她当场自尽。
在他眼神变得不耐之前，七七快速接过手机输入了自己的微信号，又备注了名字之后，双手哆哆嗦嗦把手机递了过去：“好了。”
顾寂北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拿过手机揣在裤子口袋里：“以后她有什么事就找我。”
七七忙不迭点头，脑袋不用过滤这个信息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顾寂北走了一步，又回过头道：“谢了。”
……
之后的几天里，林绾绾没再来过公司，封绪也没有再出现过。
展欢本来想找机会再进副总办公室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可当她走到门口才发现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安了一个监控。
她冷笑了一声，不用猜都知道是那个老王八交代下来的。
酒会时间在周六晚上，展欢收拾了一下打车到了地方。
可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被工作人员拦下。
“对不起女士，没有邀请函不能进入。”
展欢愣了一下，脸色依旧保持着浅浅的笑容：“邀请函？我需要邀请函吗？你不认识我？”
一连三个问句直接让工作人员懵了，趁着这个机会，展欢刚想要溜进去的时候，从里面又出来一个工作人员，像是负责人，刚好拦住了展欢的路。
他问：“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道：“这位女士没有邀请函，刚刚想闯进去。”
展欢：“……”她也不是闯吧。
负责人道：“女士，请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