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拽拽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随便。”
展欢撇了一下嘴，正好看到旁边有家男装店，便把他拉了进去：“有喜欢的吗。”
顾寂北扫了两眼：“没有。”
“那下一家吧。”
接连逛了好几家，顾寂北都没看上眼的衣服。
展欢还是第一次见到买衣服这么挑剔的男人，她道：“不然我赔你一件一模一样的吧。”
她还记得顾寂北之前那个衣服的牌子，正好楼上就有一家。
买了她就想快点回去睡觉了，不然这得逛到什么时候去。
顾寂北没说话。
然而到了楼上，展欢的愿望落空了，顾寂北的那件衣服早就已经断货了。
展欢垂下头叹气，又看向顾寂北：“那要不这里看看？反正都是一个牌子的，说不明有你喜欢的呢。”
顾寂北道：“你选。”
“我？”
“你赔老子不该你选吗。”
“行行行。”看小少爷的意思是这家还行了。
展欢选了几件她觉得还不错的，拿到他面前：“怎么样？”
顾寂北胡乱看了眼，指了件黑色的。
展欢问：“要去试试吗？”
“夏天的衣服有什么好试的。”
“这倒也是。”
展欢拿着衣服去结账，走到一半，又觉得其他几件都还不错，便让导购一起拿给她。
付钱的时候，导购一脸羡慕的看着她：“你男朋友好帅啊。”
展欢一脸惊悚，慌忙摆手解释：“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就是弄丢了他一件衣服赔他一件新的而已。”
导购了然点头，能弄丢衣服的男女，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关系。
看着她暧昧的笑容，展欢感觉头皮发麻，提着袋子快速离开。
顾寂北懒懒靠在门外的栏杆上，四面八方路过的女生视线都汇聚了过来。
而他始终神色冷冰冰的，一脸臭屁样。
怎么看都有些欠揍。
展欢走过去，把袋子递给他：“衣服也买了，我们回去吧。”
顾寂北看了眼袋子：“买这么多干嘛。”
“我钱多啊。”
“……”
顾寂北舔了下牙，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开心，他迈着长腿往另一个方向走。
展欢跟了上去：“出口不是在那边吗。”
“请你吃饭。”说着，又补了一句，“老子钱也多。”
这次轮到展欢沉默了，好好的，她嘴欠什么，干嘛要和他比钱多。
逛了这么久，展欢也饿了，吃饱喝足后，她满意的拍了拍肚子。
以前被关着的时候，每天就只有一顿饭，而且还是又臭又馊。
如果不是半夜手腕时不时就会有刀割一样的疼，展欢真的觉得，那好像就是一场梦。
一场，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噩梦。
顾寂北付了钱回来，看见展欢在那儿走神，脸色有些发白，以为她又在想那个老男人，屈指在她额头重重弹了一下：“走了。”
展欢脑袋上瞬间有个红印，脑海里的那些东西，也被冲击的七零八散，直至消失。
她抬起头看着那个小混蛋的背影，咬了咬牙，拿着东西跟了上去。
本来该直接下楼的，顾寂北却不知道为什么去二楼的首饰专区转了一圈，展欢是真的累了，想睡的不行：“你还想买什么能哪天再单独看吗，我想先回去了。”
顾寂北不满看着她：“你就没有想起什么吗？”
“对不起，没有。”
顾寂北吸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敲着身后的项链柜台：“老子提醒你一下。”
展欢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些在玻璃柜下反着光的项链，摸了摸脖子，后知后觉道：“哦对，我好像丢了一条项链……”
顾寂北嘴角勾起，手伸向裤子口袋，握住了首饰盒，正要拿出来时，却听她道：“反正那是封绪送我的，丢了就丢了。”
顾寂北手上的动作一僵。
展欢仍然不解：“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没什么。”顾寂北把首饰盒塞了回去，单手抵唇咳了一声，“老子是想说，你要是有喜欢的我送给你，老子不欠人情。”
展欢实在没有想到，她只是给这个小少爷买了几件衣服，他就这么客气，又请她吃饭又要送她项链的，她伸出手：“要是你实在不好意思的话，就把衣服还给我吧。”
顾寂北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展欢：“？”
回去的路上，顾寂北一直没说话，车里的气压低的厉害。
展欢始终是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到他了。
但她实在是太困了，没一会儿就靠着座椅睡着。
车停在酒店楼下，顾寂北却没叫她，只是解开安全带，左手撑在方向盘上托着脑袋，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展欢眉头动了动，像是醒了。
顾寂北刚侧开视线，就听见她嘴里在低声说着什么，他凑近想要听清楚。
“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
听上去她的声音好像很难受。
顾寂北本来想叫醒她，可没想到转过头，薄唇轻轻在她唇上擦过，像是羽毛一样，柔软的不可思议。
顾寂北愣了几秒，盯着那张微动的唇瓣，黑眸深了几分，身子又往前倾了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展欢毫无征兆的睁开眼，警惕出声：“你干嘛？”
他们两个人之间，现在可能就隔了一个手掌的距离。
彼此的呼吸声都能清楚的听见。
顾寂北耳朵一红，快速坐回了驾驶座，声音冷硬之余，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别扭：“老子帮你打蚊子。”
他这么一说，展欢是觉得脸痒痒的，她伸手抓了抓，看向窗外：“那我先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等等。”
展欢回过头看他：“怎么了。”
顾寂北看了眼后座，扬了扬下巴示意：“你的蛋糕。”
“噢，差点忘了。”展欢拿了蛋糕，刚要走，又被喊住。
她已经习惯顾寂北这种一句话要分几次说的性格了，微笑着看他：“又怎么了呢。”
顾寂北抿了抿唇，半晌才开口：“听秦闪闪说，你好像在调查封绪。”
展欢也没否认，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