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若欣小姐,你是凌天后的经纪人,又是她生前最亲近的闺蜜,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直播间人气暴涨,主持人抓紧机会问出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凌月微究竟是死是活?她的微博是谁在操控?关于她的遗嘱,你身为经纪人是否知情?还有微博中特地提到的Tony工作室,是否天后与造型师之间有什么恩怨呢?
请向大家解释一下!”
竹若欣目光仍死死的停留在手机屏幕上,面部微微扭曲,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见她迟迟没有说话,后台的托尼急得团团转。
微博中刻意提到了他的工作室,显然是针对他!
倘若不处理妥当,他从前靠着蹭天后热度得来的那些名气,一夕之间都会沦为骂名!
情急之下,他冲到竹若欣身边,气愤叉腰道:
“事情不是很明显么?死人不可复生,除非有人盗号,刻意制造话题搞事情!”
他的话适时的提醒了竹若欣。
沉默许久,她终于冷冷出声:
“托尼说的不错,月微的尸体虽然没有找到,但相关人员已经证实,她当时私自使用过量违禁药物,具有生命危险,医护人员采取紧急手段进行手术救治,偏偏这种时候起了大火……
月微当时在手术台上,已经注射麻醉,即便逃,也不可能逃得出那场大火。
这条微博,百分之百不可能是她发的!这人盗取月微账号,故意引导與沦混肴视听,目的是什么?这件事谁才是最大的获利者,不用我说,大家心里应该都有数。”
经她提醒,众人这才幡然醒悟。
最大的获利者?
不就是继承天后遗产的白桃?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白桃自导自演?”
竹若欣确定了心中的方向,从一开始的慌乱无措到彻底冷静下来。
这件事显然不可能跟凌月微那个死人有关。
仔细想想,上次她跟沈书臣在酒店被堵,房里除了众多的记者之外,她好像也看到了白桃这女人的身影!
她越想越觉得气愤。
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
“除了她,还有谁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白桃,我自问跟你往日无仇,你为什么一再的针对我?你针对我也就算了,还利用月微名义炒作,你知不知道尊重死者?你简直太过分了!”
竹若欣发疯一般的吼着,把这些日子受到的所有委屈发泄出来。
相比直播间的混乱以及竹若欣的癫狂,凌月微则显得格外镇定:
“我不像竹小姐能言善道,我只知道相信权威,这份遗嘱目前已通过相关部门检测,确认为凌天后亲笔签名,具有法律效应,竹小姐难道连法律都敢质疑?”
“不可能!月微跟我关系最近,我从没听说过有关这份遗嘱的任何消息!更没听说过你这个人!她凭什么把遗嘱给你?你算什么东西?!”
凌月微红唇轻勾:“你没听说过,不正是说明,凌月微跟你关系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她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你,由此可见,你对她而言同样算不得什么东西。”
“你……你!”竹若欣差一点气得吐血。
多年以来,她极力在公众面前扮演凌月微的好闺蜜。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人设,让她在凌月微意外死亡之后,没有遭到警方任何怀疑。
从没想过她努力经营的假面具会像今天一样被人当众撕开。
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慌恐。
一旦事迹败露,所有人知道她对凌月微是虚情假意、知道二人是塑料姐妹情,就一定会有人把凌月微的死怀疑到她头上!
她绝对不能让白桃得逞!
“托尼,这女人盗号发布微博,还特地提到你的工作室,显然是记恨你不愿为她设计造型,想借凌月微之名除掉你……”
竹若欣眸光闪烁着阴沉,压低声音在托尼耳旁煽风点火:
“你若出了事,我倒还可以保你,可白桃显然对我跟凌月微之间的事很了解,她这次就是针对我们而来!如果被她挖出凌月微的真正死因,如果警方因为这件事闹大了而怀疑我们……
后果是什么,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吧?”
托尼背脊僵住,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你……你是说……”
“今天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几乎人尽皆知的地步,我们跟白桃之间不玩完一个肯定无法收场!这也是我们唯一除掉她的机会!”
沉默许久,托尼脸上闪过挣扎的神色。
当初,他偶然认识竹若欣,在对方的引导下,中了利欲熏心的圈套,为了名气地位加入她的贼船。
他本以为蹭蹭天后热度已是极限,却根本没有想到竹若欣野心那么大,居然想要除掉凌月微,接手凌月微的全部遗产跟地位……
他多少次想全身而退,可自己知道了她太多秘密,她不可能放过自己。
与其逃避,他只有豁出去这一条路可以走!
不管发生什么,只要竹若欣的地位不受影响,她就一定会想尽办法保全自己!
挣扎的神色终被阴暗所取代。
托尼充满忌惮的看了一眼前方水蓝色的身影,毅然抬腿,缓步逼近。
“白桃!你花言巧语的把戏玩够了没有?像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根本没资格站上《晚空》的舞台!你给我闭嘴!闭嘴!”
伴随着一声怒吼,托尼来到凌月微身前,抬手朝她抓去。
凌月微本可以轻松躲开,奈何脚底伤口还没完全愈合,没有拐杖支撑,连最普通的移动都十分艰难。
头顶的发卡被拽下,散落的长发略显狼狈,没有了遮挡的烧疤也突兀的出现在高清镜头前。
丑陋狰狞的红色疤痕沿着眼角向下蔓延,与白皙肌肤形成强烈对比,越发触目惊心!
直播间众人一时呆住,弹幕们也大受打击。
推搡之间,钻心的疼痛从脚底传来,凌月微一个没站稳,身体失去平衡。
“啊——”
拍摄所用的舞台,将近两米之高。
水蓝色身影从台上跌落,直播间工作人员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倒向冷硬的石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