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相怜，凌月微陪杨珊坐在路边喝了两杯。
“放心，我们不会走投无路的。”
凌月微的话刚说完，便听见杨珊手机响起提示音。
杨珊划开屏幕看了一眼，神情顿住。
憋了许久，憋出一句：
“我靠！这些人也忒无耻了点！”
凌月微疑惑的凑过去。
星尘传媒官方：[星尘旗下艺人白桃与经纪人杨珊公然违反合约，公司将正式提起诉讼！]
在这条官微下方的评论区，有几个自称是“内部人员”的匿名账号占据着前排：
[亲眼所见！今天下午，杨珊带着白桃来公司，刚进常总办公室就破口大骂，闹出很大动静，据说是不满公司待遇，要求公司按照一线艺人的标准给白桃配备行头！]
[作品没一个，人倒挺猖狂！谁给她的勇气？一个十八线也好意思跟一线明星相提并论？我要是她上司，我也告她！]
[听在星尘工作的朋友说，这白桃不止一次向包括常总在内的几个高层x搔扰！为的就是靠身体上位！不过据说因为长得太丑遭拒绝了！]
[这是真的！听说这次也是白桃主动找到常总的家，被拒绝之后恼羞成怒才到公司闹事！我就知道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就应该滚粗娱乐圈！]
众吃瓜群众不知从哪找出一张模糊不清的图片。
背景是常总私家别墅，一个穿着略显暴露的女人站在门口与常总交谈。
凌月微看那女人的身高体型的确跟如今的自己有几分相似，而照片拍摄的时间，据说说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她正忙着伺候昏迷不醒的大魔王，哪有闲工夫跑去招惹这个中年油腻男？
这些人还真是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杨珊目光停留在手机屏幕上，神情一言难尽。
“她们说你是娱乐圈小瘟神，我之前还不信……现在才知道，只要跟你扯上关系，是真的衰！倒霉透顶！！”
从姜立，到托尼，再到常总。
每个人跟她打电话时都说的好好的，一旦见了人，就跟中了蛊一样说翻脸就翻脸！
这一切都是托这死丫头的福气！
“这怎么能怪我呢？”凌月微两手一摊：“显然是这个姓常的对我怀恨在心，蓄意报复！”
“就因为你从前想要钩搭他？！”
“那倒不是……”凌月微眸光闪烁着难懂的复杂。
不由得想起，昨天在休息室内，从托尼口中撬出的那些线索。
托尼当时受到惊吓，很多事情都没法交代清楚，不过他提到了跟常总私底下有往来。
之前杨珊也提到过，托尼欠了星尘的人情，所以不得不为星尘许多三四线、甚至完全没有名气的小艺人设计造型。
凌月微也是昨天才从托尼手机里查到，他的确有把柄落在常总手里。
短信跟微讯的消息记录，都显示常总几次三番威胁托尼，向其勒索，言语中提到过好几次凉风精神病院。
虽然没有直接表明，但这两人之间的纠纷，似乎跟她的死脱不了关系。
因此，凌月微特地留意常总，在他办公室安装了监听器。
监听器的程式已经设定好，为避免被人发现，不会时刻保持通讯连接，只会在特定的时间开启通讯，将所有录音发送到制定邮箱。
她设置的时间，是晚上十二点。
“这次的事，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了……就是不知道现在靳氏是什么态度？如果靳氏肯出面保你的话，星尘那些谣言便不攻自破。”
杨珊一手撑着脑袋，开始思考对策：
“要不，我送你去一趟靳氏？你不是认识那个靳爷身边的小助理么？向他求求情，说不定能帮到我们！”
去找靳夜帮忙？
凌月微眸光微闪。
想起早上发生的事，她就一肚子火。
她才不要去找那个没原则的狗男人呢！
“算了吧，人家公务繁忙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理会我们这种小角色？”
杨珊叹息一声：“那就先回家吧，我找媒体的朋友想想办法，必要的话开一个记者会，向外界澄清谣言，至于星尘的官司……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凌月微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常总不是说，只要你愿意跟我划清界限、将功补过，他就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继续留你在公司做事？”
杨珊沉默片刻：“不必了……”
“这么讲义气？”
“你可别误会，我不是因为放不下你才放弃机会，只是我太了解这行业内的规则。
公司既然已经认定我做牺牲品，让我留下也不过是为了堵住與论悠悠之口……如果我信了这种鬼话，那才是真的傻！
这件事，让我回去好好想想对策，公司突然改变主意肯定有原因的，说不定还能找到回转的余地。”
二人分道扬镳之后，凌月微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回家。
但一想到回去之后很有可能看到凌婕妤在眼前晃来晃去，还要忍受大魔王的冷嘲热讽，便彻底打消这个念头，漫无目的沿着街边向前走。
星尘传媒公司大楼处于商业街位置比较偏僻的角落，距离繁华中心很是遥远，路上连一辆车都难得一见，更别提人影了。
早上出门时，凌月微只给靳夜煮了粥，自己却没来得及吃早餐，只在车上随便啃了两口面包。
这会儿接近六点，天色逐渐暗下来，胃里空空的她打算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然而附近并没有餐厅，她只能将目标放在街头的自动售货机上。
昏暗的路灯下，凌月微摸出口袋里仅剩的两枚硬币，买了根烤肠。
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阴影中，突然冒出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她，把她吓了一跳。
随后，傍晚的冷风中响起一声萌软的“喵~”。
凌月微这才看清，是一只橘色的小家伙，躲在贩售机后面取暖。
或许是闻到烤肠的香味儿，圆滚滚的小东西从黑暗中探出一个小脑袋，一对耳朵耷拉下来，小心翼翼、可怜兮兮的仰头看着她。
“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