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布置可完成？”
见韩蒲塞决心已定，郑文成也没再劝说，而是转了个话题。
韩蒲塞轻吐了口气，有些感慨。
“已经派人赶制完了！”
“下毒？亏他老人家能够想得出来！”
整个南境，皆被一条河流所贯穿，支脉遍地，绵延数千公里。
南境八成以上的居民，吃穿用度，全靠着淮安河来生存。
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想不开，往这条河里面投毒。
一个是因为，活水投毒，需要极其恐怖的剂量，才能维持药性不散。
另一个，也是不想造成如此之大的杀孽。
投入海量毒药后，毁掉的，整个南境！
以往是如此的，可是现在…
南方的情况都已经成了这样了，还能更坏吗？
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那倒不如，给他们加点料。
只要去到这些城镇所在的上游，影响力，也不会扩散到哪里去就是了…
……
噗噗噗！
整个南蛮营地，屁声如雷！
隐约之间，似乎都看到了昏黄色的雾气，笼罩在南蛮营地四方。
中央帅帐内，扎尔罕原本正在和一个女子骑马，可是他此刻也不禁皱紧了眉。
谁拉屎了？
恶臭居然飘到我这里来了！
那灌入鼻腔，似乎都要撕毁气息黏膜的臭味让他脸上开始扭曲，神情愤怒，骂骂咧咧。
“一群野崽子，一点规矩都没了！”
“不是都说过，要学着做一个文明人，别喷我旁边恶心人吗？”
“搞什么鬼！”
扎尔罕愤怒的掀开营帐的门户，刚想咆哮，那忽然涌入鼻腔的恶臭，比之前还胜过十倍！
浓郁的恶臭几乎将他的脑仁全部洗净，让他的思想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黄色！
入目所见，皆为屎黄！
地面上，污垢横生！
一个个人员仿佛拉脱相了一般，无比的虚弱！
“到底是怎么了？”
扎尔罕抓住了一个眼熟的人，放声咆哮。
他很快，那不断涌入鼻腔的恶臭，强行让它变得温和，低声细语。
继续张嘴，那是真的能够把人臭晕的！
“水…水…水有问题…”
手下的人声音虚弱，两腿都在打着摆子。
一开始还有机会去往茅厕跑，可茅厕已经满了，不随地大小拉，难道还要落到自己的身上吗？
“不讲武德！”
“一群畜生！”
扎尔罕愤怒的低声细语！
有几十万人都跟他们同营同住，竟然下毒？
他不怕把人给弄死啊！
可能还真的不怕…毕竟，只是多上几趟茅厕而已，最多不过腿软，又怎么会死呢？
“都像什么话？给我打起精神来！”
扎尔罕拍手，想要重新振奋士气。
现在这算是什么样子，如果让人看到，还以为他们是什么散兵游勇！
咕噜噜。
只是下一秒，肚子里翻滚的响声，却让他神色忽然变化，继而迈步狂奔。
“滚开！我是首领，我先来！”
……
大军处。
“陛下，已经抵达目标位置！”
肖齐找到女帝，汇报此时的进度。
“嗯。”
萧若安姿态优雅，直起腰身，如同一只傲然的孔雀。
她一步步重新走上凤辇，手指一点，拿捏着腔调，声音冷酷。
“一个时辰，将此地踏平！”
“凡乱阵者，杀无赦！”
肖齐点头，这种道理自然是知道的。
他听说过，南蛮普通百姓当肉盾，混入其中的事情。
白马军有极强机动性，面对着这样的情况，可以来去自如，不必担心被限住。
但是自己不行！
作为一方主帅，他需要为自己的部下所负责！
一旦自家的阵容被冲散了，那倒霉的必将会是自家的军士！
如果说兵民两方必须要死伤一方，那么，他宁愿自己背负上这一骂名！
就算被称作人屠，他也要做到自己该做的事情！
关于这一点，早在出征之前，他就帮自己的士兵做好宣讲！
萧若安满意的点了点头，坐在高处，手臂一挥，意气风发。
“出征！”
“杀尽蛮夷，为我国复仇！”
呜呜！
有号角声音响起！
四方的军队开始列阵，踏地如雷！
只是…随着距离的靠近。
眼前的那座城池，却安静的有些古怪。
别说是前来迎敌的人，就连那些本该用作的炮灰，此刻都没有冒出个影子来。
这座城池仿佛变成了一座空城一般。
“人跑了？”
肖齐皱紧了眉头。
从先前的战绩来看，扎尔罕的战斗智商是不弱的。
为何会放弃城池呢？
除非他现在已经准备撤离，跑回乌拉山脉。
否则，据城而守，和在旷野上相遇，对于他们而言完全是两种难度。
一群生活在山林里的蛮猴子，在旷野上自然不可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来。
有古怪！
莫非是有什么陷阱？
他点了一列人，让他们打起前锋。
嘎吱~
城门居然都没有锁起来。
随着城门被洞开，眼前的场景，顿时吓到了前锋军。
人！
一整条街道上，皆是满满当当的人！
他们此刻，无论男女，表态极为不雅。
都褪去了衣物，就那么在街道上，酣畅淋漓。
地面上污水横流，黄白之物肆意流淌。
隔上几米，能够看到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麻木，悲愤。
仿佛，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如何能不绝望呢？
和二十万人在一起，当喷 射战士去酣畅淋漓！
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污秽之物漫过自己的鞋底，甚至，有时腿软，一个不小心，再坐下去…
这一刹那，整座城的人都受到了心理的十倍暴击！
而这，同样也深深的刺痛了前锋军的眼睛。
不如瞎掉！
能作为先遣军的，视力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可这一刻，他们人生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为什么会拥有视力！
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些黄白之物的流淌痕迹…
“呕~”
他们如同一支溃军，狼狈逃跑。
跑回了大军所在。
“发生了什么？”肖齐不解。
自己手下皆是百战之军，又怎么会表现出如此的丑态。
有人伸手点了点，然后又忍不住捂住了嘴巴，脸色发白。
那种画面，从嘴中说出来，他都感觉，自己接下来三天都不用再吃一顿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