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凄惨的哀嚎响彻整个医院后院,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敢去看个究竟。
在快要天亮的时候,值班的护士和医生只依稀看到一个一瘸一拐的男人拿着一张支票哆哆嗦嗦的走出了医院大门......
“少爷,我给你送早饭来了。”
看着在走廊里坐了一整夜的沈云宴,司机举着饭盒,迟疑了瞬间,只是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走到了跟前。
“我没什么胃口。”
沈云宴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闭着眼睛靠在那儿,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司机干笑了一声,尴尬的将饭盒放在一旁,总觉得四周太多余安静了下,只好清了清嗓子,故意没话找话的聊着:“我刚才去问过主治医生了,老夫人今天肯定就醒过来了,少爷您不用担心的。一会儿老爷和夫人也会过来......”
“我都知道。”
沈云宴淡漠的说着,一瞬间,司机只觉得一阵寡淡的风从脸上吹了过去。
“少爷,这人都会有做错事的时候,就凭着沈家和祁家的关系,你之后再去跟祁小姐道个歉,说几句软话,这件事情就过去了.......你也不用一直在这里后悔啊,郁闷什么的。”
瞧着沈云宴的脸色,司机左思右想只想到了这个可能,当下信誓旦旦的宽慰道。
此话一出,一个冰冷的眼神递了过来,司机扯了扯嘴角,再也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谁告诉你我在后悔了?再说了,我沈云宴什么时候跟别人道过歉?就算她是祁家的人,又怎么样?原本这件事情,跟她也有脱不了的关系!”
沈云宴口嫌体正直的为自己一顿狡辩,可越说下去,气势也似乎渐渐的弱了几分,最后一个人靠在那儿,自言自语了起来。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能创作出那样曲子的人,竟然会有这种心机,看起来,我还是看不透人心。”
“要我说啊,这游倩倩的人品就不怎么滴。也就少爷您一直觉得她是个好姑娘。”
司机不假思索的回道,只是说完,瞬间意识到什么,立刻紧紧的闭上了嘴巴,求饶的看向了沈云宴。
“你说的似乎也没错。”
收回了目光,沈云宴又是自语道。
昨晚他也几乎一夜没睡,因为有许多事他没想通,所以无聊间去网上冲了浪,无疑翻看到了网友们的很久之前的那些留言。
如今仔细一想,好像司机说的也没错。
这游倩倩的人品确实并不像他表面看到的那般无辜。
“要是真的如此的话,那么之前网络上一直闹的沸沸扬扬的抄袭传闻,其中的真实性就更让人怀疑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写的出那样的曲子?”
沈云宴不由的自嘲了起来,之前他怎么就没有发现游倩倩这个人才是最有心机的呢?
如此的话,那么他是不是真的认错了对象?创作出《云端上》的那个人真的是祁家的那个女人?
无数的思绪瞬间涌进了脑子里,沈云宴眉头紧紧的缩在一起,心情更烦躁了起来。
“算了,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望着朝着这边走过来的医生和护士,沈云宴站了起来,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奶奶早些康复,其他的事情再找机会弥补好了。
祁家别墅里,一家人早早就吃过了早饭,看着游梨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上,都有些担心。
这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却突兀的响了起来,佣人过去接了起来,答应着看向了裴若晴:“老爷、夫人,医院来电话了,游奶奶已经醒了。”
“太好了。”
岳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在听到游奶奶醒过来的刹那间,眼眶都控制不住的有些红了。
“别担心了,有最好的医生在,早说了会没事的。你这一晚上啊,都没怎么休息。现在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祁国强拍着岳娟的肩膀,安慰道。
祁沈两家不仅仅只是世交,当年他们可是并肩携手才一步步有了如今两家的局面,所以,这份感情,不是兄弟早已经胜似亲兄弟了。
“那我一会儿去医院看看游奶奶吧。”
祁荀特地看了游梨一眼,说话间,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提醒:“走吧,我们一起,之前你不是也一直放下不下游奶奶吗,现在人都已经醒了,过去看看也好。”
“不去!”
游梨直接摇头拒绝。
她虽然一直记挂着游奶奶,现在听到她老人家已经醒过来了,自然也很高兴,很想去探望,但是一想到在医院还会见到沈云宴那个混蛋,她就彻底打消了念头。
“等过几天吧。”
祁荀微微挑眉,似乎看出了游梨的心思,往前一倾身,凑在了她的耳旁:“昨晚他已经在医院里守了一夜,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回去了。再说了,我们又没有做错事,难道你害怕见他啊,这不是更让别人觉得我们是心虚?理亏?”
“哥,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游梨瞥了祁荀一看,看着他都快压不下去的嘴角,一眼就拆穿了他的心思。
“他不在是事实,那你去不去吧。”
被看穿了,祁荀也不装了,双手一摊,直截了当了。
“提前说清楚,我可不是心虚,也不是理亏,就是单单不喜欢他这个人!也不想在跟他有任何的接触而已!”
游梨站起来,还不忘记为自己辩解了几句,拿起衣服朝着门外挑了挑下巴。
“走吧。”
“好好,你说什么都对。”
祁荀宠溺的摇了摇头,跟父母打个招呼,就陪着游梨一起出了门。
从山区绕出来,一进市区,大街上都是到处随处可见沈云宴的海报,过去游梨肯定会站在海报旁激动好半天,可现在看到,没了任何的波澜,甚至别开目光,心想着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更好的男明星了吗?非选这个眼瞎的男人不可?
“昨天回去之后,你没在上网看手机?”
看着游梨一路上表情来来回回的变化着,祁荀自然早就察觉了什么,清了清嗓子,故意问道,那都快咧到耳后的嘴角都要将他心里的话暴露个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