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从光头背后走了出来,江言知道他应该就是那个瘦猴了。
可他也知道,这个瘦猴他打完可能还会有下一个人。
这群人根本就是拿他来助兴的。
于是他干脆指着坐在张云歌身边的光头说道:“我和你打。”
短暂的沉默后,现场再一次响起了哄笑声,可唯独张云歌没有笑。
光头揉了揉自己的头,站起身:“行,那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那就把命给你。”江言直直的盯着张云歌说。
光头哈哈大笑:“我要你命干嘛,又不值钱。我想想啊。”
光头转眼看到江言正在和张云歌对视,于是眼睛一转:“你输了云歌就亲我一口。”
江言一愣:“不……”
“可以。”张云歌嘴角挂出一抹邪笑,“我同意。”
“你疯了?”江言走上前,眼神又增加了几分凶狠。
可随后就被光头拎着后衣领又拉回了一小块空地上。
“小子,我今天得感谢你一下。能让云歌亲我一口,哎呀,我觉得我死都值得了。哈哈哈哈……”
江言只是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至于因为什么他也不太清楚。
坐在一边的张云歌还是那样静静的看着他,用一种他读不懂的眼神。
江言已经记不清到底是谁先出手的了,不过很快两人的脸上就都挂了彩。
这个光头平日里混的久了,自然对打架十分在行。
虽然江言精通一些拳击和擒拿,但不得不承认最好的锻炼就是实战。
光头的动作几乎没有章法,反正就是能打到对方就算好招式。身边的东西也是拿起来就用,目的就是打死眼前的江言。
大概十五分钟后,光头单手住着旁边的椅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江言也弯着腰,将嘴里的血吐了一口。
“可以呀,小子,没看出来,这么抗揍。”光头好像已经没有了力气。
江言转过头又看了张云歌一眼,她还是保持着最初的姿态,只不过杯中的酒喝了多少江言也不知道了。
光头见江言分了神,直接拎起手边的椅子朝着江言丢了过去。
江言灵巧的躲过椅子,却没能躲过光头踹过来的一脚。
江言被踹出了大概三米远,腹部剧烈的疼痛让他重重的咳了几声。可紧接着他就又翻了个身躲过了光头的又一椅子。
因为这一脚,江言落了下风,只能尽量的去躲避光头的攻击,没有了还手之力。
在光头又一拳挥在江言脸上以后,张云歌终于拿起面前的酒瓶,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她用力一扔,酒瓶便摔碎在了江言面前。
江言借机捡起瓶口部分,直接捅向了光头。
光头哎呀一声,捂着腹部倒了下去,随后衣服被染红了一小片。
江言知道,这一击也不致命,所以就也没太在意光头的伤势。
光头的小弟们见光头吃了亏,赶紧一拥而上。
瘦猴最先冲上去,一把抓住江言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他举起拳头,刚要挥下,就听身后张云歌叫了一声:“我看谁敢动他。”
所有小弟都转过头来看了看张云歌。
张云歌歪歪斜斜的走了过来,她帮江言擦了擦在嘴角的血迹然后对光头说:“愿赌服输,六哥你这是要干嘛呢?”
光头被一个小弟扶着坐起身,疼的汗水腾腾的冒:“张大小姐,这个人,我问你要了,你给是不给?”
张云歌转头看了看江言,随后冷笑:“我张云歌的人,哪有随便给人的道理。”
“行,那你的那批货,我可就保不准能不能发的出去了。”
“陈老六,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张云歌居高临下,冰冷的语气让光头愣是把接下来的狠话都咽了回去。
无奈下,他只好用力的锤了身边的小弟:“还愣着干嘛?送我去医院啊!”
小弟们合力把光头拉起来,光头盯着江言说道:“小子,我记住你了,以后你给我小心点。”
光头一行人狼狈得离开了。台上唱歌的女人也早就不见踪影。
硕大的酒吧里就只剩下满身是伤的江言,和已经微醺的张云歌。
“张小姐,您这是干嘛呢?”江言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张云歌却无视他的问题,而是又一次仔细端详了一下面前的这个男人。
这种眼神江言曾经在洛楠雪的身上看见过,是一种可以透过叶千安的身体看到他江言的眼神。
随后张云歌缓缓地说:“不干嘛,喝酒,总得助助兴嘛。”
江言更是恨的牙痒痒的,张云歌曾经是那么的干净冷艳,可现在呢?是什么把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张云歌长出一口气,转身又重新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她再度打开一瓶新酒,给自己倒满了。
她刚要喝下去,江言却一把将酒杯抢过来:“你不能再喝了。”
“你管我?”张云歌眉宇之间有着几分挑衅的姿态。
江言咬了咬后槽牙:“现在这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本就是个无名小卒。你就不怕你喝多了会有危险?”
张云歌听后咯咯的笑出了声:“叶千安,你知道吗?你特别像我的一个朋友。”
江言咬紧牙,他知道张云歌说的那个朋友是谁。
两人相处了六年,就算再怎么变样,有些东西是变不了的吧。
就在江言愣在那里的时候,张云歌又一把抢过江言手中的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
江言赶忙上去抢酒杯,却脚下不稳险些摔倒在张云歌的怀里。
好在他双手拄在了张云歌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两人才避免了亲密接触。
可这距离也足够的近,近到江言可以闻到张云歌身上那久违的味道。
这味道伴随着些许酒香让他也有些醉了。
“江言是不是你杀的?”
张云歌的问题,让江言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起身和张云歌拉开距离,然后郑重回答:“不是。”
张云歌又笑了,她的眼神没有聚焦,只是模模糊糊的吐出两个字:“真好。”
江言见劝不了,就转身坐在了张云歌的身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知道吗?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和一个我爸给我安排的傻男人。”张云歌说着又喝了一大口酒。
江言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张云歌看上去会那么的消沉了。
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他只是能感觉到从心底传来的一阵阵疼痛。
张云歌也没有要他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你说,我真的要是嫁给了那个傻男人,江言会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