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丫的声音响起。
简之的手稍稍顿了下:“嗯?”
“您是想将她体内的黑暗能量提出来吗?”
“怎么了?”简之正有此意。
丫却提醒道:“主人,她体内的黑暗能量似乎并不是纯粹被人注入的,若是强行提出的话,恐怕……”
不等丫把话说完,简之便已动了手:“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
只见简之将掌心对准卜月的额头,一股金色的光芒从她的掌心缓缓流向卜月的眉心。
在金色光芒进入到卜月脑海中时,她身子猛地顿了下。
接着,那金色的光芒就缓缓变成了黑色。
随着黑色的加深,卜月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痛苦,狰狞,额头上浸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水。
“主人,她好像很痛苦。”丫再次提醒。
简之眉头一皱,加深了抽离黑暗能量的力道。
然而,那股黑暗能量丝毫没有被抽离的迹象,仿佛死死地缠在卜月的身上一般,无论如何都扯不下来。
卜月的表情越来越痛苦,甚至发出了阵阵呻吟痛呼声。
见状,简之眸色微沉,手掌一握,那股变成黑色的金色光芒也随之消失。
“她的意识在抵抗。”这是简之在抽离时所感受到的。
“每个人身上都有黑暗能量,只是多数人会将其隐藏,她身上的黑暗能量似乎是被人释放并且放大,若是强行抽离的话,她怕是活不到明天。”丫显然并不希望简之这么做。
因为它知道,简之虽然很强,可在分界面上每杀害一个无辜的人就要承受一定的痛苦,这是界面规则的惩罚。
站在床边,简之盯了卜月半晌,突然说了句:“丫,扫描她的梦境。”
“是主人。”这个对丫来说完全没有压力。
丫的话音刚落,乱糟糟的房间里就出现了一些仿若置身其中的画面。
一个简单却干净的小房子里,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正在给一个几岁的小女孩讲故事,小女孩听得入迷,时不时还会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紧接着,画面一转,卜月稚嫩的脸庞出现,身上却穿上了警服。
穿上警服的卜月看起来格外的精神抖擞,眼神也如初见时那般坚定。
可渐渐地卜月脸上的稚嫩消失,对面一个同样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坐在椅上,对她说道:“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先回去休息几天再说吧。”
“我不累!也不想休息!这个案子本来就是我接的,我已经查到这了,为什么不让我继续查下去?”卜月咬着牙,一脸的不满。
“这是命令!”中年男人拍桌而起,指着门口,吼道,“你现在就给我回去,这个暗案子你再不可插手!”
“长官!”
卜月还欲再说什么,可画面突然又是一转。
一间黑色的小屋里,卜月被人捆绑在椅子上,几个男人将她团团围住。
而此时的她浑身上下早已满是伤痕,脸上嘴角也全是血迹。
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只是多了一丝愤恨。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画面来到了最初的那间小房子。
但房子里除了卜月外多了一个呱呱坠地的男婴,却不见了之前的小女孩。
“不要!不要!不要送走她!”睡梦中的卜月不住的摇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被角。
而梦境幻化出的场景也变成了她目睹一个小女孩被两个看不清的身影带走的场景,小女孩哭喊着姐姐,卜月也伸出手说着不要,双腿却动不了分毫。
直到小女孩的身影彻底消失,卜月也终于从梦中惊醒。
“啊!”卜月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抬手在额头上抹了下,一手的汗水。
又是这个梦,卜月用手压着狂跳不止的心脏,缓缓松了口气。
醒来的那一刻,她好像感觉房间有人。
可就着夜灯那微弱的光环视一周,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甩了甩有些发懵的脑袋,卜月起床喝了杯水。
这些像是回忆又像是梦境的片段时不时地就会出现在她的梦里,总是让她从梦中惊醒。
又是一个深呼吸,卜月朝房门看了眼。
她可不想自己如此脆弱的样子被简之看到。
虽然刚刚做了个噩梦,但再次倒在床上没多会,便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卜月又是一副精神满满的样子。
“早呀!”
一如往常,卜月刚打开门就见简之站在对面的门口。
但她的招呼简之并未回应。
反而问了句:“你的老鼠药用了吗?”
“啊?”卜月心里咯噔了下,随即扯了扯嘴角,干笑道,“呵呵~那个,用了呀,我觉得效果不错呢,昨天晚上一点都没听到老鼠的声音,你要用吗?”
简之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虚。
“不用了。”简之终于开了口。
卜月长长的松了口气,转身就朝楼梯走去。
接下来的路与之前并无差别。
只是,卜月的心里一直惦记着老鼠药的事情。
当着简之的面又不好去找老板,便等到了援童会后,随便找个理由出去了趟。
刚到卖老鼠药的店里,卜月一把将昨天买的老鼠药扔到了老板的身上。
“老板,你什么意思?卖假药吗?”说着,卜月一把拍在了那张类似于收银台的破桌子上。
不等那老板反应过来,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你昨天竟然还敢跟我夸海口说你家的老鼠药能毒死一头大象,人吃了屁事没有,怎么毒死大象的?那大象是吃多了撑死的吧?”
听她这么一说,老板瞬间明白过来。
但随即便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望着卜月:“妹子,你买老鼠药到底是干嘛的?怎么人还吃了呢?我不是提醒你不能让人误食的嘛!”
“我……”卜月自知说漏了嘴,立马解释道,“我一个没注意误食了,怎么滴?你没看我现在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你……这……”老板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见他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卜月越发认定他在心虚。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没话说了?是不是想说这老鼠药只能毒死老鼠,对人没用啊?你觉得这样的解释我会相信吗?”
“不、不是的……”老板摇了摇头。
上下打量着她,又看了眼自己手里被用掉半瓶的老鼠药,老板不禁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