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乖巧的点头。
刘警官看了眼地上倒着的两人，再看看穿着睡衣的小小，皱起了眉头：“昨晚你不是在家睡的？”
“是在家睡的。”
“那你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刘警官显然对小小的话有些怀疑。
房间里的一切都表明昨晚这里发生了一场混战，就算吵不醒周围的邻居，睡在这间房里不被吵醒还是有点难度的。
小小咬着唇，小手不停地缴着衣摆：“我昨晚睡着了，听到声音起来了下，看到爸爸妈妈在跟人打架，我以为我是在做梦，所以又回去躺着了，过了一会声音没了，我也不做梦了，就又睡过去了……”
看着小小也不像说谎的样子，刘警官突然为这孩子捏了把汗。
当时这孩子要是冲出来的话，今天倒在地上的必然多他一个。
而小小说着说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又往下掉：“警察叔叔，我爸爸妈妈还活着吗？”
这个问题问得刘警官一愣，看着小小红肿的双眼，拉着他的手，转移了话题：“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个爷爷~”小小神色哀伤，一双眼始终盯着地上的一男一女。
担心小小悲伤过度，刘警官将他拉到了门外：“你爷爷是谁？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我爷爷是郊外养老院的院长……”
小小的话刚说完，刘警官再次愣住。
付院长？前不久养老院才刚出了事，这会他的儿子儿媳就出了事，还真是祸不单行。
“那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给你爷爷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刘警官说着，就拨通了电话。
看着他背对着自己走开不知跟爷爷说了些什么，小小的脸色却暗淡了下来。
有些话是昨晚X教他的，剩下的随便他怎么说，只要不提到X就好。
但他现在很好奇X去了哪里？
过了会，刘警官再次回到小小身旁，笑了笑：“我已经给你爷爷打了电话，他待会就来接你，你要不要先去收拾一下？”
“爷爷也会接走爸爸妈妈吗？”小小仰起头看着刘警官。
“这个……”刘警官迟疑了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爸爸妈妈我们暂时要接回去调查，等调查结束后，我们再送他们回去好吗？”
小小不置可否，转身继续望着凌乱的房间。
突然失去了父母，刘警官知道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打击实在太大，但这时候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自己还有事要做，只好找了个小警员守着他，不让他出事就好。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那个小警员：“对了，你有机会顺便录一下他的口供，小心的录，别像对其他人那样就行。”
“是警官。”小警员似乎并不是很讨厌这个工作。
在小小的跟前站了会，小警员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只要你还活着，相信你爸爸妈妈就是高兴的。”
小小并没有回答。
小警员犹豫了下，继续问道：“昨天你什么都不知道吗？我看房间里这么乱，应该动静也不小吧？我刚问了下周围的人，他们都说昨晚听到你们家的声音了，你在家没听到吗？”
“听到了。”小小将目光转向了小警员，“那时候我睡着了，以为我在做梦，看到爸爸妈妈在跟人打架我好怕，所以就躲着没出去……”
小警员嘴角抽了下，干笑道：“呵呵~那你梦里都看到什么了呀？”
小小歪着脑袋想了下，半真半假的说道：“我看到有两个小偷进了我们家，然后爸爸妈妈也回来了，小偷被发现了，然后就抓着我妈妈，逼我爸爸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最后还把我妹妹的骨灰盒给拿走了。”
“爸爸妈妈什么都给他们了，可我妈妈一直很疼小妹，小妹的骨灰盒也一直在家里放着，看他们拿走了小妹的骨灰盒，妈妈好像气疯了，就上去跟他们抢，还拿椅子扔他们……”
接下来小小并没有继续，似乎陷入了沉思。
但小警员通过房间里的一幕，已经大致能够猜到事情的经过。
肯定是这孩子的爸爸妈妈用了家里所有能用的东西来跟盗贼斗争，最后两人用刀砍死了盗贼，然后又被奄奄一息的盗贼开枪射杀。
多美完美的假想。
可当他把自己的假想告诉刘警官的时候，刘警官却又拧起了眉头。
“不对！”刘警官直摇头，“我刚看了下，盗贼的枪是放在口袋里的，不可能是在被伤之后才开的枪！而且你看那两名盗贼身上的伤，他们看起来像是完全没有抵抗力躺在地上被人砍了两刀。”
被刘警官这么一分析，小警员挠了挠头，笑的有点尴尬。
而随后法医也给出了鉴定结果。
“刘警官，从鉴定结果来看的话，他们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两三点的样子，而且他们的身上都有轻微的伤痕，应该是之前发生过争执。”
“但是，那两名盗贼的头顶上方有被砸伤的痕迹，在死亡之前应该已经昏厥，不过致命伤还是胸前的两刀，砍断了动脉，导致失血过多而死。”
“他们的死亡时间呢？”刘警官问道，“能不能给出个更加准确的时间？”
如果那对夫妻和盗贼的死亡时间相差太久的话，刘警官就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不是还有第三波人？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刘警官的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竟然是小小。
转头向门外看了眼，正好看到小小扑进刚来的付老怀里。
“爷爷~”小小的哭声，让得到消息匆忙赶来的付老也不禁湿了眼眶。
“小小~”付老一把将小小搂进怀里，强忍着泪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爸妈怎么突然就……”
小小把头埋在付老的怀里，抽泣到说不出话来，心里早已被不知是悲伤还是愧疚填满。
这时，刘警官朝两人走了过来，对着付老打了声招呼：“付院长~”
“刘警官，什么情况？我儿子跟儿媳怎么就……”
付老说着，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怎能不难过？
越想越伤心的付老，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好在刘警官眼疾手快扶了把：“付院长，您没事吧？”
付老摇了摇头，轻推开刘警官，强撑着说道：“没事，让刘警官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