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穿着礼服的缘故,所有的手枪和子弹都绑在了她的两条腿上。
而且,为了行动方便,她甚至在礼服里面穿了条紧身裤。
本就装不了多少的子弹,此刻也已用尽。
剩下的最后两发,也被卜月用来掩护同伴逃跑。
加上之前被简之那么狠狠地摔了几下,这会卜月躺在地上是真的没了力气。
“快!她不动了,赶紧抓住她!”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听到没有枪声后,那些来参加拍卖会的人也都露出头来。
就见刘宇洋从后台跑了出来,身后跟着几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
他们的手上拿着枪,正对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卜月。
然而,就在他们离她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卜月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
“嘭!”受到惊吓,不知是谁失手开了一枪。
但这枪并未打到卜月。
跃身而起时,卜月撕掉了下身的长裙,仅穿着那条方便战斗的紧身裤。
“呸!”啐了一口,将嘴里的血水吐了出来,卜月双手握拳,做出随时准备战斗的姿势,“想抓我?没那么容易!今天我就算是死了,也要拉你们做垫背的!”
“呵呵~”刘宇洋冷笑几声,“我说你是不是搞错情况了?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我们随便一枪就能干掉你,你还想拉我们给你垫背?做梦!”
说罢,抬手就给了卜月一枪。
这枪原本是要直击她的心脏。
可不知为何,最后却从她的大腿外侧擦过。
本就强撑着站起来的卜月,腿上再次受伤,一个没站稳单膝跪在了地上。
但她还是朝简之的方向看了眼。
心中嗤笑,她竟然这时候都不忘耍弄自己!
“这枪怎么回事?”刘宇洋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枪,有些奇怪。
他虽算不上是什么神枪手,可这么短的距离,他也不可能从心脏偏到大腿上去。
重新换了把枪,又朝卜月射了一枪。
不料,这一枪又偏了出去,甚至压根没碰到她的身体。
“真是见鬼了!”刘宇洋嘴里叫骂着,连着又开了几枪。
可同样没伤她分毫。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被吓了跳,纷纷向后退去,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卜月。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撞门的声音。
接着就是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
跪在地上的卜月,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呼吸一滞,身子也不由得顿了下。
“别动!”
一声厉喝,所有人纷纷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群身着警服,手里拿着枪,握着盾的人冲了进来。
“都别动,酒店已被警方包围,你们最好放弃抵抗,否则后果自负!”其中一名警员站了出来。
警察的到来,似乎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刘宇洋也不敢明着跟警方动手,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纷纷放下了武器。
而这场拍卖会的负责人早就趁着援童会的人带着那孩子出去时,逃了出去。
“带走!”那警员再次开口。
立刻有几名警察上前,将刘宇洋等人拷走。
那些来参加拍卖会的人自然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全部被戴上了手铐,一脸的羞愧懊悔。
最后那名警员来到了瘫坐在地的卜月面前,皱起了眉头:“卜月?怎么是你?”
“怎么?看到前同事很惊讶?”卜月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你是怎么掺和进来的?你不是说辞职之后就随便找份工作吗?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警员蹲下身来,定定的望着卜月,满是不解。
卜月回望着他,无奈耸肩:“左宁,有些事就算是你,我也是不能说的。”
左宁,卜月的大学同学,也是警校的校草,又高又帅,是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当时一起进入警校的时候,只有卜月和左宁两人位列前茅,不分上下。
但相对而言,作为女人的卜月,能够跟左宁打成平手,实力也非一般人所能比。
那时候两人每天争强斗嘴,在同学们看来,两人就是一对冤家。
后来,两人竟然进了同一家警署。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只是两人一直不曾道破而已。
直到大概八年前,卜月突然接了个儿童丢失案。
从那之后,卜月就经常独自行动,而且完全不管警署里的规定。
左宁询问过几次,她却始终不肯跟他说实话。
一天,左宁一如往常的去警署上班。
刚到警署就听说卜月跟局长大吵一架后,一怒之下辞职离开的消息。
这个消息对于左宁来说无疑是震惊的,他连忙跑去问卜月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卜月却只是说了一句让他似懂非懂的话。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公平的事情,即使是作为警察的我们,也不可能始终做到公平公正,没有证据,真相也只能变成谎言!”
说完这番话后,卜月就抱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警署。
不管左宁如何劝说,她始终不肯留下。
在那之后,他们只见过一次。
那次,左宁请卜月吃了顿饭,并告诉她,自己要结婚了。
卜月道了声恭喜,神色却有些晦暗。
“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左宁期待的看着她。
沉思良久,卜月摇了摇头:“不去了吧。”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左宁又问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随便找个工作挣点生活费呗,反正这辈子只要饿不死就行。”卜月说的轻松,可左宁却看得出,这并不是她的真实想法。
两人相识这么久,左宁自认为还算了解卜月。
她始终有一颗正义的心,如果不是发生了实在让她失望的事情,她绝对不会离开警署。
因为她曾说过,当警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酒吧的灯光有些昏暗,但左宁还是看到了卜月身上的伤。
上前一把将她抱起,眉头皱的更深了些:“既然你不想说,那暂时就不说吧,先把你身上的伤治好再说。”
也许她真的有苦衷也说不定。
但左宁更清楚,现在他不问,回到警署后,照样会有人给她做笔录。
突然被左宁抱起来,卜月身子陡然一僵,脸色微红的转向别处。
以前,她也曾幻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嫁给左宁。
只是,八年前,两人就已经注定形同陌路。
被他抱着缓缓走出酒吧,看着他那张依旧俊朗的脸,感受着他温暖而有力的臂膀,卜月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