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简之的问话,其他人也都纷纷看向公冶宏。
显然,大家也都反应过来,公冶宏别苑的防御确实很强,能够让一个黑衣人勉强闯进来,还能说是巧合,但一下进来这么多黑衣人,就不免让人有些怀疑了。
“摆渡人这是在怀疑我吗?”被简之怀疑,公冶宏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却又笑了起来,“哈哈~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确实嫌疑最大,但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说着,便对其中一名守卫摆了摆手:“去把安保队长找来。”
“是!”
守卫领命退了出去。
见大家的目光仍旧注视着自己,公冶宏继续解释:“正如你们所说,我公冶宏别苑的防御一直都很强,当然,一方面是因为我这人性格本就谨慎小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怕死。”
说到这里,公冶宏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一个老头跟你们说这种话,其实挺没面子的,但我就是怕死,相信在座的各位也一样吧?”
“至于摆渡人的怀疑,我有几点要说,第一,这次因为实在太忙,准备各种东西我都亲力亲为,所以防御就交给了安保队长,这些人的出入我确实毫不知情。”
“第二,我跟摆渡人是第一次见面,刚刚那些黑衣人目的很明确就是摆渡人,你们觉得我跟摆渡人之间有何愁何怨?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吗?”
“第三,如果真是我预谋而为的话,那不是我能预知未来就是有人跟我联手,否则我怎么会知道摆渡人会来参加我的宴会?子琰在此之前可没说要带摆渡人来参加宴会。”
话说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公冶宏的身上转移到了百里子琰的身上。
简之是他带来的,这件事如果真说起来的话,他确实有些可疑。
接着,公冶宏又说出了最后一点:“最后,你们应该知道,我向来心思缜密,还不至于漏出这么大的破绽让你们抓住我的把柄,还是在我的地盘上吧?”
几点说完,大家似乎觉得有些道理。
不管怎么说,如果真是公冶宏预谋的话,也不至于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来,这不像是他的为人,更像是被人嫁祸诬陷。
别说其他人,就是简之也被他的解释说的有点动摇。
这时,忽然有人站了出来,指着简之道:“你们为什么都没人怀疑她呢?那些人可是冲着她来的?为什么好巧不巧就选在了这个时候?还是在公冶先生的别苑里!”
矛头瞬间从公冶宏的身上指向了简之,让简之也不由得愣住。
“对呀!这么说的话,她也是有嫌疑的,而且带她来的是谁?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怀疑一下?”说这话的不知是谁,但简之却能够猜到,这人绝对跟百里子琰有仇。
果然,这人话音刚落,百里子琰就站了出来,笑道:“哼哼~你们这矛头转的倒是挺快呀!怀疑我?你们有什么理由怀疑我?还是觉得我做这些有什么好处?”
瞧着百里子琰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众人面面相觑。
“我们也没说怀疑你,但这人是你带来的,黑衣人也是她引来的,明显是想要嫁祸给公冶先生,我们只是想替公冶先生求个公道而已。”
“司徒,我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但公私要分明啊,这次那些黑衣人是冲着简之来的,但他们是来杀她的,难道是她自导自演给你们看?你们认识她吗?她有必要这么做吗?”百里子琰盯着刚刚说话的男人质问。
那人被问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现场火药味十足,简之却并未辩解,只是淡淡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百里子琰。
“大家都稍安勿躁,这件事我会仔细调查的,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蒙冤。”公冶宏说着,转而望向简之,“其实我倒不觉得摆渡人有嫌疑,毕竟她这次是受害者,跟我们大家也不熟,没必要做这些。”
“如果怀疑的话,我更怀疑是有人想要利用这次宴会的机会来嫁祸给我,而且那些黑衣人的目标也许并不一定是摆渡人,只是随便找了个人下手,碰巧这个人是她而已,所以大家不必如此怀疑她。”
公冶宏主动帮她辩解倒是让简之有些意外。
但从他的话语中,简之却得到了另一个信息。
那就是他只是替她辩解,并没有提到百里子琰。
简之朝百里子琰看了眼,竟发现他低垂着头,唇角微微勾起,有些苦涩。
突然,刚刚被派去找安保队长的守卫冲了进来,大叫道:“不好了,安保队长不见了!”
“什么?!”公冶宏面上震惊不已,忙对守卫摆手,“赶紧去找!势必要把他给我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言一出,场上瞬间炸开了锅,刚刚的一切言论都被击了个粉碎。
公冶宏忙跟大家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没想到竟然是我这里的安保出现了问题,出了这么大的事,今晚让大家糟心了,宴会到此结束,下次公冶一定补偿大家。”
说着,便摆手让守卫送人,一副身心疲惫的样子。
公冶梓苑忙上前搀住了扶着额头摇摇晃晃的公冶宏,关心道:“伯伯,您没事吧?”
公冶宏摆了摆手:“我没事,你们先回去吧,出了这种事,我得好好处理一下。”
“那伯伯您也要注意休息,别太生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值得,有什么事您叫我们一声,小辈们该使唤的时候,还是要使唤的!”公冶梓苑轻声安慰着。
简之和百里子琰两人也被人送了出来。
刚出了公冶宏的别苑,百里子琰就停住了脚。
回头看着别苑,冷笑一声:“呵~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真当我还是二十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吗?”
“你觉得这件事跟公冶宏有没有关系?”简之并肩站在他的身旁,眼睛也望着公冶宏的别苑。
“反正我自始至终都对他抱着怀疑态度的。”说着百里子琰转过头凝望着简之,幽幽的问了句,“那你觉得我跟这件事有关系吗?你怀疑这件事其实是我利用你来嫁祸公冶宏吗?”
闻言,简之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移开眼的同时,说了句:“我相信你!”
这句话就像一颗小小的石子扔进了深不见底的水井中,惊起的水花不大,波纹却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