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良久,百里子琰才说道:“我想知道谷梁家族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这件事跟我百里家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有没有联系?从上次在公冶宏的宴会上我就看得出,小简之对谷梁城有着很深的仇视,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帮助你……”
百里子琰的话还未说完,简之就淡道:“你帮我?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想要帮我?你要拿什么帮我?”
“这么说小简之是承认自己就是谷梁芷了?”百里子琰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反应过来的简之,瞪了百里子琰一眼:“你套我的话?!”
“也不算吧~”百里子琰双肩一耸,“我说的也是事实,虽然我对自己的事情确实有些棘手,但只要小简之需要帮忙的话,我一定倾尽全力帮你,包括我手下的一些人也能随你差遣,就当我还了你帮我寻找分身还收留他们的人情。如何?”
“我们之间有人情可言吗?你委托我做的事情,只要付出酬劳我自然会帮你完成。”简之的神情有些疏离。
百里子琰轻叹了口气:“小简之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是真的想要帮你,也算是帮我自己。”
其实简之听得出来,百里子琰说的真诚,可她一个人走了这么多年,并不想让任何人牵扯到他们家族的事情当中。
“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先出去一趟。”
“小简之想逃?”百里子琰伸手拉住了她。
简之就这么回望着他不说话。
她确实想逃,几次三番的让百里子琰走,他不走,既然他不走,那就只能自己走。
如果继续听下去的话,她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心一软……
“你到底想做什么?”简之不耐道。
“谷梁城发生了一些事,你要陪我一起去看看吗?”
“发生了什么事?”简之的神情依旧漠然,可眼底却有一丝期待。
百里子琰自然抓到这点,微微笑了下,便将面前的虚拟屏幕移到了简之的面前。
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很熟悉的地方,但这个地方此时却一片混乱,一些士兵对着扑倒在地的人拳打脚踢,甚至是一些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简之语气着急。
“谷梁城主不知从哪里听到了一些消息,说谷梁芷并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还每隔一段时间就到她以前居住的贫民区帮助那些贫民,那些贫民纷纷将谷梁芷奉作城主,乃至神祇,对现任城主的不作为越发气愤,所以……”
话说至此,百里子琰停了下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简之。
闻言,简之的脸色沉了下来,双手默默地握成了拳头。
“谷梁城主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只会让那些贫民区的人更加憎恶他吗?他如今的各种不作为已经让百姓们恨透了他,苛捐杂税从来都只想着为自己多捞些钱,难道就一点不顾百姓的死活吗?这样的人有何脸面成为城主?他如今竟然还公然欺负那些贫民区的百姓?”
难得听简之说这些话,而且她的语气显然很气愤。
此时,百里子琰却松了口气。
“其实我上次去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件事,但那时还有其他事情也就没放在心上,后来为了调查小简之和谷梁芷之间的关系我又去了一趟,再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实在看不惯就打算管一管,小简之愿意跟我走一趟吗?”
见百里子琰盯着自己,简之知道这次他是铁了心的认定了自己就是谷梁芷。
想想刚刚视频里所发生的事情,简之皱起眉头,随口应了声:“我可以跟你走这趟,但以后你再不许提谷梁芷的事情。”
“既然小简之不承认自己是谷梁芷,那我提谷梁芷有有何妨碍呢?”百里子琰好整以暇的看着简之。
难得有次能怼的简之无言以对,百里子琰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
不过,简之没回答,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两人确定了下去谷梁城的时间后,百里子琰就从简之的房间出来。
刚打开房门,一群人就顺着倒进了房间。
看着地上摔倒的一群人,简之眉头猛地皱起,随手一挥,几人被甩了出去。
“哎哟~”
几人纷纷痛呼一声,倒在地上良久没能站起身来。
百里子琰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还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啊!竟然连小简之的墙角都敢听?你觉得她会让你们听到吗?偷鸡不成蚀把米吧?哈哈哈~”
烛阴气愤又心虚的疯瞪了百里子琰一眼,刚站起身要去搀扶丑丑,一回头却发现被林木抢了先。
嘴角抽了下,烛阴将这笔账全都记在了百里子琰的身上。
但他还是上前从林木手中接过了丑丑,担心的问了句:“丑丑,你没事吧?”
丑丑冲着他咧嘴一笑,摇了摇头:“我没事。”
说罢,却转身问林木:“林木哥哥没事吧?”
林木温柔一笑:“我也没事,多谢丑丑姑娘关心。”
闻言,丑丑笑的越发开心,但烛阴的脸却越来越难看。
此时,百里子琰已然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简之的房门也已关上。
坐在床边,简之拿出城主铭牌,眼底满是痛苦和哀伤。
思绪不由得飘回到以前……
她的母亲是一个没落的贵族遗女,没落到只能在贫民区生活。
可再没落,身上的那股气质却还在。
所以,他的父亲在一次暗访的时候就看到了在贫民区里气质脱俗的母亲,从注意到追求不过只是两面。
也许是缘分使然,两人相识后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一般。
渐渐地,两人陷入了热恋之中。
当时父亲并未告诉母亲他的身份,只说自己家教严格不方便每天出来与她见面,两人便隔三五天见一次,可就是这样两人的感情还是越来越深。
虽然母亲能够感受到父亲的身份不简单,却一直认为他出生在哪个大家族。
碍于自己身份的原因,母亲从未要求父亲给自己一个名分,甚至在她怀上孩子后,也依旧大着肚子生活在贫民区。
直到那一天,孩子将要出世,母亲以为父亲这天一定会来看她,可等来的却是他另娶别的女人的消息。
母亲每次跟她说起这件事来的时候,脸上都是满满的无奈和涩然,却没有一丝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