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琛原本是想来听黎蔓的解释的,可他没想到黎蔓居然真的……
那一刻,脑子里的某一根弦啪的一下绷断了,理智被烧没了。
“黎蔓,你就这么贱?!”
黎蔓挣脱开陆宴琛的桎梏,把他往外推:“是,在你眼里,我不就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吗?!陆三爷,不用你来提醒?所以,你干脆点,我们把婚离了,我就再也不会牵连到你了!”
“呵,怪不得你这么急着离婚,离了婚,成全你去跟那个野男人?!”陆宴琛气极反笑,“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蠢吗?!”
“以后怎么样都跟你无关。”
“黎蔓,你就这么缺男人吗?那个野男人有多厉害?比我厉害吗?”
陆宴琛自顾自地说,气到极点,反而好像平静下来了。意识到陆宴琛现在状态不对,黎蔓防备地看着他。
果然,下一刻陆宴琛就伸手把往床上带。
黎蔓下意识反抗,但陆宴琛似乎早就知道她的路数,封住了她所有的动作,把她双手反剪压在床上。
“以前倒是我误会你了,你既然喜欢野的,我总要满足你一次,免得以后你去外面败坏我名声说我不行。”
“陆宴琛你疯了!”
“你清醒点!你走开!疼!”
黎蔓的挣扎和反抗被陆宴琛看做了对自己的抵触,当下更加恼怒,动作更加大开大合。
到了最后,黎蔓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晕了过去。
陆宴琛坐在床头,侧身看着黎蔓,眼里的情绪像起了雾一样,任谁都看不清。
良久,他无声地勾了勾嘴角,点了一支烟。
陆宴琛没有抽,就等着烟慢慢地自己燃,窗户都关着,屋里没有风,烟燃得特别慢。
等燃到烟蒂的时候,他站起身,食指在黎蔓脸上刮了一下,然后,穿上衣服出门。
宋磊已经等在门外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好了。”宋磊说着,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拟定的时候,边上有人吗?”
“是的,大太太和二小姐,还有公司的法务都在。”
陆宴琛点了点头,边上有人看到就行。
“老板,其实……肯定是有误会吧,还您听太太解释一下,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宋磊递过去的手有点犹豫,满脸的抗拒和欲言又止。
这几年,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么,他家老板明明就超爱老板娘的,可就是经常不长嘴;老板娘虽然可能不如老板这么爱,但人美心善不作妖,对老板也不是没感情。
挺好的一对,要是因为误会分开,实在太可惜了。
陆宴琛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你现在,要教我做事?”
宋磊立刻低下头,小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宴琛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轻笑了一声:“你倒是向着她。”
他说着取出一支笔,抽出里面的文件,在最后一页签上了名字,“你送进去吧,小心点别弄错了。”
做完这一切,陆宴琛就下了楼,头也不回地走了。
黎蔓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朝西了。身上还残留着黏腻和疼痛的感觉。
她翻出手机,想看看有谁联系过她了,顺便给陈思思他们报个平安,结果解锁之后,手机居然干干净净,连个未接电话都没有。
黎蔓微微蹙眉,不至于吧,居然连陈思思都没给个消息?她点开微信,和陈思思的对话还停留在上一次……
莫非是上班太忙了没看微博?
她翻开微博,之前山呼海啸般的贴文已经没有了。甚至她的私信里那些咒骂侮辱的内容也莫名其妙的少了。
她翻了一会儿就放下了手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做的了。
她的脸面名声自然是无所谓的,可要是以后不小心有人扒出来她给陆三爷戴过帽子,那事情就大了。
他不会允许有这种负面新闻存在。
想到他下午来那股子疯劲儿,黎蔓心里有点发怵,万一他不肯离婚怎么办?尤其现在他还把那些爆料都处理了……
想了半天,除非请沈家出面,不然以自己那点小聪明,也无法对抗陆家。
她支着身子起来喝水,走到客厅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门口地上有个牛皮纸档案袋。
黎蔓很确定她下午回来之前没有这东西。
她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抽出里面的文件,才抽到一半,就顿住了。
文件的标题,赫然是“离婚协议书”。
黎蔓苦笑了一声,她还担心陆宴琛会不肯离,结果人家是巴不得。
也是,陆三爷想要的话,什么女人得不到。她深吸了一口气,一目十行地看起这份离婚协议书。连看到后面“女方为过错方,净身出户”这几个字,视线都没有停一下。
直到最后,签字的位置,看着笔锋凌厉的“陆宴琛”三个字,心里终于涌起一阵酸涩,酸得眼睛都红了……
她盯着这三个字看了足有一分钟,最后在旁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大概,是他们俩名字最后一次排在一起了。
陆宴琛的车停在学校门口。
“陆哥,什么事这么急?”乔嘉昀坐进宾利车里,语气自然,似乎完全没想,为什么之前都是大众车,而今天居然开了宾利来,甚至还有专门的司机。
“你倒是挺淡定的。”陆宴琛原本还想解释一下的,结果这小子半句都没问。
“你是说你的身份吗?”乔嘉昀笑了笑,“你没骗我姐就行。”
他也是从沈家的认亲宴那天开始才觉得陆哥的身份没那么简单的。沈含章能在他们学校里做学渣校霸的人,那就不是普通的混混了,在家世上至少是力压的……
而自从那天认亲宴之后,他就对自己亲近起来,他原本以为是因为姐姐成了他“姑姑”,结果他明里暗里问的都是陆哥。
“你不怪你姐什么都不告诉你吗?说了,你和你爸妈可能就不用生活得这么辛苦了。可以少奋斗很多年。”
这个问题,沈含章也问过他。
“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齐大非偶,我爸妈要是知道你的身份还有沈家的地位,恐怕会一直担心她受欺负,然后就会劝我姐跟你分手。”
陆宴琛一时语塞,见多了趋炎附势铆足了劲往上爬的,差点忘了这世界上,还是有不少为子女着想的长辈。
陆宴琛笑了:“走,带你去看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