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众,众必非之。
柳若菲猜想,难道有人看到自己,为老夫人治病,颇见成效,想恐吓自己?
王善人颇有家资,平日名声极好,有人嫉妒,想诋毁、构陷他的声誉?
柳若菲又想到,王夫人头上戴过的红豆凤簪。她仿佛非常警觉,不想让她看到那枚金簪。这不知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
一个个疑问,让柳若菲一时找不出答案。她叫醒蓝儿,迷迷糊糊的蓝儿看到血鞋,瞬间清醒。
两人穿好衣服,柳若菲让蓝儿将谭墨请来。一会儿,谭墨随蓝儿而来。谭墨看到血鞋,未出声,脸却腾地红了,一会儿又白了起来。
蓝儿见他不说话,却像变色龙一样,一变再变,又急又气。她正要说话,看到小姐瞥了自己一眼,随即低下了头。
柳若菲能读懂谭墨,他既惭愧又害怕。柳若菲只会些太极功法,是在爷爷、奶奶养生熏陶下学习的。可是她看得出,谭墨身手很好,是得到名师真传的。
他住在一侧,却未察觉有人深夜进入柳若菲的房间。此人能放物品,同样也可杀人,更说明这人武功更加高深。
这样一个人,就在他们周围,隐藏在暗中,敌友未分,谭墨怎么会不惊?
柳若菲道:“谭公子,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必自责。现在我们主要应该弄明白,这只鞋子的来历和用意。”
谭墨点了点,表情自然了些,说:“柳小姐,这把匕首,你们收好,将门窗关严。我在附近打探一番,你莫怕,我不会走远。”
“谭公子,不用担心,小女子也有些保命的手段。”柳若菲笑着说。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谭墨匆匆返回,说:“后院有一个婢女,投井而亡,王善人责怪夫人未照顾好,夫人正在哭泣,下人个个噤若寒蝉。”
“尸体停在哪里?”柳若菲问。
“因王善人正在生气,无人胆敢处置尸体,暂时放在一个偏僻的柴房中。”谭墨打探得很是仔细。
“不知死去的婢女,与为只血鞋是否有关?如果能查看一下尸体,或许可以揭开谜团。”柳若菲深思后说。
“王善人肯为一个婢子,责备主母,想来是极看重那个人,想想不能草草安葬。小姐,可以晚上过去看看。”蓝儿见柳若菲发愁,急忙说。
柳若菲听后,眼睛一亮。谭墨也说:“这样也可,我看那柴房极其偏僻,检查一下尸体不难。”
大家商量妥当,只待天黑。
早饭后,柳若菲来到了老夫人的卧房。今天,王夫人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在房间等候,只有婢女秋菊在旁照顾。
柳若菲心中想,王夫人果然遇到了难事。
她并未询问,只装不知,按部就班地为老夫人治疗、调养。至从她腹内的寄生虫,被杀死之后,老夫人已经可以正常吃入流食,人也有力气说话了。
她很是喜欢柳若菲,特意拿出了几件自己收藏的首饰,给她。柳若菲推脱不掉,只好暂时收下。就这样,柳若菲又看护了老夫人一天。
夜幕降临,柳若菲让蓝儿伪装成自己,躺在床上睡觉。她和谭墨穿上暗色衣服,口含姜片,戴好口罩和手套,偷偷的摸到了停尸柴房。柴房的门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两个人进入柴房之后,谭墨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屋内里侧堆满了木材,靠门边有一块木板,上面停着一具女尸。
女尸双目紧闭,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惨白。令柳若菲惊叹的是,这女子只有十六、七岁,脸上虽无生气,却能看出她生前的娇媚。
王夫人当然是个美人,端庄得体,但只能说是风韵犹存。她在这朵盛开的玫瑰花面前,也要黯然失色,怪不得一个婢女之死,会让王善人如此生气。
谭墨将火折子凑近,柳若菲看到死者的鼻腔中,有白色的泡沫,口、鼻周围有泡沫痕迹,手指甲处有泥沙。柳若菲将死者衣、裤除掉,谭墨脸一红,将身体背向后面。柳若菲没有在意这些,仔细查看起来。
死者身上的尸斑呈淡红色,皮肤苍白、皱缩,上身,有几处青紫,并无外伤。柳若菲将在自己房中,发现的血鞋,穿在死者脚上,恰好合适。这样可以判定,这只鞋,应属死者所有。柳若菲疑惑,死者身上没有伤口,那么多血来到何处?死者皮肤苍白,确是失血过多之状,什么原因导致死者失血过多?
柳若菲查看死者会阴处,有污血痕迹。她推测,死者被人下了大量的药,导致流产。因药量过大,引发大出血,后被人投入井中淹死。柳若菲很想剖尸,探个究竟,但是毕竟是私自查验,不能破坏尸体。
柳若菲很快将身体恢复原状,谭墨将火折子递给了她,飞身跳出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