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员外无比郑重的点了点头,那张布满横肉的脸,也随之颤了颤。
“婚姻是建立在两情相悦之上,没有感情的婚姻,就是坟墓。”柳若菲只得苦口婆心的教导他说。
朱员外听的柳若菲的话,后退两步,向下打量柳若菲,点点头说道:“我儿眼光果然不错,小姐说话不俗,以后朱家由你当家,老夫为你做助手。”
“当真?为何还不将我解开?”柳若菲听到朱员外说出这话,感觉自救的时机到了。
“我还有拒绝的理由吗?只是朱员外想要娶我,我要的聘礼和相应的条件,你必须满足于我。”柳若菲头脑中闪过了几种逃跑方案。
“一切好说,小姐的所有条件,我都会答应。只是今日就是吉日,我们成就了好事,所有的事,都是小事。”朱员外看着柳若菲,抿抿嘴,眼中闪过了势在必得的神情。
柳若菲将他的心思看在眼中,说道:“朱员外想将朱家的大事,托于我身,又不想给我足够的信任与尊重。相信你也听说过鱼死网破、玉石俱焚,我不是普通女子,失掉了清白,也无法左右我的意志。”
朱员外听了柳若菲的话,又后退了一大步,用手指着柳若菲说道:“你……你难道会读心术,知道我心里想些什么?”
“读心术算得了什么?朱员外不是亲眼见证过,我是如何识破杀害朱少的真凶的!”柳若菲为了给自己的增加自身价值,将自己打造成一位世外高人的模样。
朱员外想起了客栈那一幕,他急忙吩咐家奴:“快,快为小姐松绑。”
柳若菲手脚已经麻木,被松开绳索之后,她原地活动了手脚。为了增加世外高人的效果,她像打太极之前,先活动各处关节,再就地压腿,做了几个简单的太极动作。
她从小跟祖父、祖母练习太极,虽然只是做出了几个招式,也显现出了行云流水的气势。柳若菲感觉手脚活动自如,才站稳了身形。
朱员外围绕柳若菲转了一周,迟疑地问道:“你不会真是蛇妖吧?当日明灯大师,说得言之凿凿,老夫此时看你,也是越看越像。”
柳若菲以手抚额,看来自己这个世外高人,装过火了,又让人把她当成妖怪了。她暗下决心:“以后要好好练习,力争装得恰到好处。”不过火烧眉毛,现在还是要将眼前的高人形象维持好。
她放下抚额的手,吐了一口气,以平和、不容置信的口吻说道:“明灯不是大师,他的把戏已经被我当场戳穿。他与杀害朱少的凶手本就是同案犯,潜伏在客栈中的同犯,舍命救走他们。朱员外当时也在当场,莫要再被妖僧蒙骗。”
朱员外听了柳若菲的话,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点点头,说道:“小姐所言不虚。”
柳若菲看到朱员外被自己说服,想起被困莲花庵的雷一,眼珠转了转问道:“我今日出县衙,看到姚公带领许多人,手拿状纸状告朱家,大人一整日都在受理此事。”
朱员外听了此话,面现一丝焦虑,他暗吸了一口气,强撑作无所谓的神情,说道:“这样的事情,老夫见得多了。都是一些见不得别人好的猖狂小人,诬告老夫罢了。”
柳若菲看到朱员外满脸的桀骜不驯,她微笑着说道:“小女知道朱员外财大势强,但是您要想一想,朱家再强大,能强得过军队?能强得过朝廷?叶大人有直系亲属在朝为官,可以直达龙颜。他做事一向执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朱员外以手抚须,沉吟片刻。他向着身边的家奴挥挥手,家奴退向远处。朱员外压低声音说道:“小姐与大人熟识,你看是给大人送银钱好,还是选择一些珍宝,送过去?”
柳若菲摇摇头,若有所思的说道:“送礼,要送到人的心里,才会有效果。叶大人有一名近身护卫,被困莲花庵。朱员外若是用些手段,将此人救出,送还给叶大人,他必然高兴。叶大人高兴,凡事就有了商量的余地。”
朱员外听了柳若菲的话,急忙招手叫过来一名家奴。他低声吩咐了几句,家奴听后施礼,跑着出去了。
“员外有几层把握?”柳若菲看到朱员外被自己蛊惑,果真出手营救雷一,心中虽高兴,还是有些忐忑,开口问道。
朱员外哈哈一笑,挥手说道:“小姐尽请放心,我和那莲花庵还是有些关系的。这点小事,一莲师太会给些薄面的。”
柳若菲从自己就是从莲花庵被掳的经历来看,朱员外与莲花庵之间必有勾结。这一点足可证明,朱员外的话可信。
她不再担心雷一的安全,仰头看看太阳与天空,夕阳在天际露出灿烂的余辉。从自己昏迷到现在,整整折腾了一个白日。
她扫了一眼,隐隐成包围状态的朱家仆从,明白此刻只能明知山中虎,偏向虎山行。她笑笑说道:“未想已是这个时辰,不知不觉,已感腹内饥饿了。”
朱员外担心身体自由的柳若菲会反抗,或者逃跑,未想到她竟然会表示要跟随自己走。他诧异一刻,哈哈大笑起来:“小姐果然与众不同,好,我们回家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