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走边吩咐烟儿在此收拾物品,之后,再来寻她。
当柳若菲、上官福临走近马棚时,看到众人站在马棚之外,探头向内张望,却并不进入。
柳若菲心中腾起了不好的预感,她走近马棚,看到一位六十多岁的黑瘦老头,已吊死在了横梁之上。
黄石气得挥刀砍在了老头的身上,口中大骂道:“便宜了这个贼人。”
柳若菲大声喊道:“黄副将军住手,这是案发现场,不容破坏!”
“一个畏罪自杀的凶手,将他剁成肉泥,也不为过!”黄石听到柳若菲阻拦,退出马棚,口中忍不住辩解道。
柳若菲向他轻摇了两下头,看向林飞虎说道:“林将军,此人既然与林老将军的死相关,还是应当报官!”
林飞虎点了点头,派出亲兵前去往大理寺报案。
上官福临维护着现场秩序,不让其他人进入马棚,破坏案发现场。
曹震勋接到报案,亲自带着仵作楚林赶了过来。
一差役进入马棚查看,地上只有马夫一人的足迹。他拾起地上的小木凳,放在马夫的脚下,恰好在他的脚下。
“曹大人,从种种迹象来看,马夫确是自杀。”差役向曹震勋回报道。
曹震勋点了点头,命人将马夫的尸体放下来。
楚林验看马夫的尸体,发现了两道勒痕。他迟疑不定,向柳若菲招了招手。
柳若菲重新穿戴上了口罩、罩衣、手套,检验尸体。她看后说道:“你判断得不错,马夫脖颈上的两道伤痕表明,他的确死于谋杀。”
曹大人听到了柳若菲所说,走了过来。
柳若菲之前也观察过,马棚地上,的确只有马夫一人的足迹,她情不自禁的仰头看向横梁方向。
站在柳若菲身旁的曹震勋,顺着柳若菲的目光望去。他豁然明白了什么,立即派人上房查看。
差役果然有了新的发现,屋瓦有被人掀开过的痕迹。他们拆开屋瓦,在横梁上的灰尘处,发现了人的脚印。
曹震勋转向林飞虎,说道:“林将军,你看,马夫也是被谋杀。而凶手,或许此时正在林府。”
林飞虎立即招来了管家,带领差役,全面排查林府。大理寺办案,林府内来吊唁帮忙的御林军,也逐一进行排查。
然而林府内吊唁的客人众多,因将军丧事,府内人员一人身兼多职,都忙乱不堪,无人注意到马棚之处,更无人注意到,谁来过马棚。
因潘虎身体不好,柳若菲、上官福临看到排查一时无果,与曹震勋、林飞虎辞别,先回到了军营。
两人刚进军营,就看到了两个熟人,唐龙和邓一刀。
原来,林飞虎接任了父亲的职务,皇上下旨,让唐龙接应了林飞虎的副职。唐龙带来了邓一刀、马六与一名亲兵前来上任。
邓一刀这一段时间,经过了军营的磨炼,已经懂了规矩。他知道柳若菲位居大理寺少卿,不敢再像从前,“大妹子!”的呼唤不停。
只是他从前叫习惯了,现在极力忍耐,偶尔说话间,口中还会说出一声“大妹子”。之后,他会低下头,用静默不语来掩饰自己的口误。
他如此折腾几次,惹得柳若菲、唐虎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邓一刀实在是不自在,找借口出了门。
柳若菲暗中观察唐龙,发现之前他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他那张有一道斜形伤疤的脸上,竟然洋溢着喜悦。
柳若菲看到这样的唐龙,真心为他高兴。现在的他,位高权重,与当日的山匪不可同日而语。
此次柳若菲能够掀示出林老将军死亡之谜,秦氏两兄弟功不可没。柳若菲将两人介绍给了潘虎,不过她也讲出了两人的过住,让他不要将人安排得过于近身。
唐龙在与叶青麟的通信中,已经得知京都内的情形,他点头应允。
秦甲、秦乙两兄弟职务得到了晋升,不过只是待遇好了,却无实权。虽然如此,两人对柳若菲还是多有感激。
柳若菲安稳下来,开始调查潘虎中毒一事。
一名四十多岁胖子伙夫,最先被带到了柳若菲的房间。他进来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一个大男人,竟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痛哭起来。柳若菲从他断断续续地讲述中,得知他是按照从前的做法,将河豚鱼的内脏、眼睛、血,全部去除干净。从前他这样做过多次,真的不知此次潘副将军就会中毒。
“你做鱼时,伙房可有外人进入?”柳若菲询问道。
“小人未注意到,不过,伙房中,偶有首领的亲兵去查看一下伙食,也是正常的。”胖子伙夫回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