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麟本想上前,看到柳若菲递来的眼色,忍着心中的怒气,坐在一旁,冷眼旁观。
柳若梅指着柳若菲骂道:“小贱人,竟敢辱骂母亲,将她老人家气得吐血?你这样的不孝女,有何资格做官?我明日就去官府,告发你这不孝之罪。”
柳若菲用手捂住了脸,冷笑着说:“柳若梅,我劝你还是清醒一点!于公,我身着朝廷四品的官服,你正在殴打朝廷命官;于私,我是柳府嫡女,你一个妾室所生的女儿,胆敢动手打我,证明我所言李氏以妾欺妻,虐待嫡女所言不虚。李氏不是被我气得吐血,是自己亏心事情做太多,报应所致。”
柳庭修看到面沉似水的叶青麟,他深知皇上对柳若菲的看重,担心两人到皇宫告状,急忙上去,给了柳若梅一个嘴巴,喝道:“畜生,还不跪下向姐姐道歉。”
柳若梅一向得父亲宠爱,这次不只被声嘶力竭的吼,又被责打,一下子扑进了祖母怀中。
柳老夫人看到眼前的局面,也是头痛。她未想到,原本一无是处的柳若菲,现在变得如此难以掌控。
为了柳府、为了儿孙,今日她都要逼迫柳若菲答应嫁到李家去。她眼珠一转,推开柳若梅,“扑通”一声,跪在了柳若菲的面前,说道:
“菲儿,你父亲已经为你定下了亲事,李家已经下聘,此事没有了回旋余地。即使李氏有错,李公子德才兼备,并不委屈你,也请你看在祖母、父亲的面子上,答应下亲事吧!”
叶青麟看到柳老夫人逼婚,气得想拉起柳若菲就走,再次让柳若菲的眼神制止住了。
柳若菲为什么不愿意回柳府,就是因为上一世看了太多的宅斗戏。只是有些事情,是回避不掉的。
这次回柳府,她面对软硬兼施,只得小心应对,该反击的时候就反击,该示弱的时候示弱。现在她看到柳老夫人又开始演苦情戏了,心中不愿,也只能陪着又演起苦情戏来。
柳若菲脸上惊慌失措的神情,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用手拥住柳老夫人,痛哭道:
“祖母,您是知道我母亲是怎么被李姨娘逼死的?孙女嫁入李家,对不起死去的母亲,是不孝;孙女不嫁入李家,对不起祖母、父亲。孙女左右为难,不如追随母亲而去。”
柳若菲说完,向着叶青麟的方向的墙壁,用力撞去。
叶青麟身形追随着柳若菲而动,在墙边抱住了柳若菲。众人只见柳若菲瘫倒在墙边,也不知她撞得有多重。只见她紧闭双目,脸色苍白,没有了呼吸。
叶青麟急得大声呼叫,头上冒出了冷汗。他抱起柳若菲就向外跑,口中喊道:“众人闪开,大理寺少卿昏死过去了,本王要进宫找太医!”
柳老夫人未想到柳若菲会如此刚烈,她可不想因自己的一句话,逼死了一位朝廷大臣。她吓得身体不停发抖,一下子瘫软在地。
柳若梅未想到,一向懦弱成性,任她欺负的柳若菲,今日竟然胆大包天起来。小丫头竟然胆敢违逆祖母、父亲之命,撞墙抗争,吓得她忘记了自己受的委屈,停止了哭泣。
柳庭修听到叶青麟,要将柳若菲抱进皇宫。他眼前一黑,家中这鸡飞狗跳的一幕,若是让皇上与皇后知道,他这侍郎的职位也要做到头了。
他听闻唐建业要回朝,就一直头痛不止。
柳若菲这次在柳府有一个闪失,那位老岳父知道了事情真相,定会找他拼掉老命,为柳若菲讨个公道。柳庭修看看傻怔着、瘫倒在地的母亲,气得跺跺脚追了出去。
可是他跑到府门口,街上冷冷清清,哪里还有叶青麟的车马影子?柳庭修孤零零的站在柳府大门口,向着皇宫的方向发呆。
叶青麟将柳若菲放到了马车上,他不停地触摸柳若菲的脉搏,试探她的鼻息,怎奈柳若菲脉博不见,鼻息全无。
他焦急地搬起柳若菲的头部,轻轻将她的帽子摘下,黑发散开,头上不见半丝血迹。
叶青麟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手指伸入柳若菲的头发中,一点点的摸索,还是一个小包也没有发现。
在柳府,他早就看到柳若菲的古怪眼神,在向自己暗示着什么。叶青麟将柳若菲的一举一动,尽收于眼底。
柳若菲说要追随母亲而去,身体他这边奔来,飞向墙壁。他的身体如影随形而至,为了逼真,在柳若菲头将撞到墙那刻,稳稳地将柳若菲抱住了怀中。
他认为当时只是无懈可击的一场表演,柳若菲怎会就没有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