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见此情景,也配合地说道:“王夫人,王宏安和一名被称作“圣主”的人在逃,你想想,他们会去哪里?王宏安日常中还有什么可疑之处?与他来住的人中,可有什么让你生疑之人?你想出来,全部写下来,让护卫随时拿给本官。只要真正对案件有用,本官一定为你记功。”
王夫人得到了曹大人的承诺,才放开了柳若菲的腿,眼巴巴地看着柳若菲离开。
大家刚走出房间,来到院内,一位护卫迎面而来。他给众人见礼之后,将一摞纸双手递给了柳若菲,说是王管家书写的自白书,言明让他亲自交到柳小姐手中。
柳若菲接过后,先递给了叶青麟。
叶青麟伸手一推,说:“你先看吧,挑拣出重点,告诉我与曹大人即可。”
柳若菲见曹大人没有反对,拿起纸张看了起来。王管家写了许多,柳若菲总结出八个字:自白多张,废话连篇。
尽管如此,王管家毕竟跟随王善人多年,柳若菲还是从中找到了一些线索。
柳若菲大致总结出三点:
其一,关于黑袍人,都是老爷亲自带回来的。至于来自何处,不得而知。平日里,他们只听命于老爷一人;
其二:深夜,王家会有人从后门或高墙上进进出出。他向老爷汇报过此事,老爷却不以这意,还让他不用管。老爷特意吩咐过他,管好家中下人,夜里,任何人不许外出走动;
其三:老爷时常出门,少则十几日,多则一个多月,他行踪保密,从不允许旁人过问。
柳若菲将自己总结出来的三条,讲给叶青麟和曹大人听。
叶青麟看到柳若菲一目十行,一摞纸被她一盏茶的时间,就扫视一遍,迅速总结出了三条。他内心奇怪,一个久居深宅的大家闺秀,怎会做事这样老练?
曹大人听了柳若菲的话,虽未出声,也是一惊。柳若菲看自白书的态度与速度,像极了他手下的官员,专注干练。他暗想:“难道是淑妃娘娘背地中,让人指点训练过这位柳小姐,她才会如此与众不同?”
柳若菲并不知道自己一个简单的动作,让对面的两人浮想联翩。上一世,她写长篇论文,汉英互译都是常事,对于看一份自白书,真的是小菜一蝶。
她见两个人无异议,将王管家的自白书呈送给曹大人。这样可以方便曹大人查阅,也可将此资料归档保管。
叶青麟看到柳若菲做事周到,心中又是一赞。不要说柳若菲做的事,就是她的一颦一笑,看在叶青麟的眼中,样样也都是极好的。
叶青麟忽然想到柳若菲提过的一事,于是说道:“曹大人、柳小姐,昨日里,柳小姐曾经吩咐护卫,寻找王善人手中的经营生意的账册,护卫仔细搜寻过,并未找到。他们猜测可能是王善人藏匿起来,也许是逃跑带走了。”
曹大人并不知晓此事,也未想到这一层。他见柳若菲如此卖力地搜集线索,这也算是在为他办事,感激地看了柳若菲一眼。
柳若菲早已想过,账册之中,必定记录着王善人等人这些年的秘密勾当。他们定会稳妥保管,怎会让人轻易找到?
她点点头,说:“曹大人已经派遣人,在继续仔细搜查,或许会有新的发现。我们不妨各处走走,找找线索,这些人行事过于诡异。”
曹大人说:“柳小姐说得是,下官也正有此意。”
叶青麟见两个人都想搜查道观,点点头。于是他带领众人,一个大殿、一个院落开始查看。
其实,整个道观,叶青麟和柳若菲昨日已经检查过一遍。不过,他们这次与曹大人再次搜查,发现道观后院中,竟然还有一个荷花池。
这个荷花池不算太大,紧邻道观房舍一侧,修筑着一排汉白玉雕刻而成的围栏,围栏顶端呈方形,四面雕刻着不同形态的蝙蝠。
此道观一直处于封闭状态,道内的道士本就不多,现在老观主羽化升天,许多道士忙着操办法事。此处位置极其偏僻,竟然空无一人。
荷花池塘虽然不大,却有一架木桥,蜿蜒其上。池塘四周怪事林立,垂柳环绕,也是景色怡人、幽静雅致。
尽管所有的景物都一目了然,叶青麟还是带领众人,从荷花池上的小木桥上行过,围绕整个荷花池塘转了一周。
叶青麟、曹大人并未发现什么,正要离开。却见柳若菲忽然走到了那道石栏前,扶着最右侧的石栏顶部,用力一转。
让人称奇地是,石栏顶部竟然真地被她转动一个方向。那石栏被转动之后,只听荷花池中,发出了“吱嘎嘎”的一阵声响,从靠近岸边的水中,升上来一块圆形的石头。
圆形石头,足足有成人男子双臂合拢起来那样大。
正当众人都目瞪口呆之时,柳若菲紧盯着升起来的石头,手下用力,石栏上面的方形顶端,又被她旋转了一个方向。升起的圆石,“啪”的响了一声。
柳若菲跑了过去,将上面的半圆石头搬下。大家这才看明白,这块圆石,竟然如同一个箱子,上面的一小半,只是一个盖子。
叶青麟看着眼睛发光、一脸兴奋的柳若菲,担心她太专注于那块石头,不小心脚下,滑落水中。他伸手拉住了柳若菲的袖子,将她拉到了一旁,示意护卫上前,去取里面的东西。
一名护卫会意,飞身上前,从圆石中取出了三个油布包袱。包袱很快被他一一打开,第一个被打开的包袱里面,是一件红色锦袍和一顶金冠:
第二个包袱里面,是一双黑色的长靴;
最后一个包袱里面,是六、七本厚厚的帐册。
兴奋的柳若菲,指着那半块石头对叶青麟说:“大皇子,这个看着是圆形的石头,其实是用金属制成,只是外面涂上了白色。”
“你是怎么发现此处机关的?”叶青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曹大人也紧紧盯着柳若菲,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内心正在挣扎:“别人看不出来的东西,为什么只有这位柳小姐一人看得出来?为什么本官手又痒起来,真想将这个丫头捆绑起来,拷问一番?”
他想到此处,暗自磨了磨牙,狠狠地搓搓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