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尼正嘲讽地看着被撞得七荤八素的唐龙,听到了柳若菲的话,猛地转过头,提刀向她走来,说话的声音不再低沉、阴冷,变化成清月原本悦耳的声音:“柳小姐,果然眼力过人,难怪王善人栽在了你的手中!”
“小师父恐怕早就看我碍眼了,想除之后快!”柳若菲尽力控制着自己喘息说道。
清月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趣地看着柳若菲,说:“你知道了?只是你的命大而已!”
“那日山中,你将我推下山坡,想躲过孙嬷嬷的视线,在坡下一举杀死我。只是我意外被人救走,定让你大失所望吧。”柳若菲继续说道。
“是的,只是柳小姐兜兜转转又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名朝廷重犯,让我欣喜不已!我与柳小姐很少接触,不知柳小姐怎会注意到我?又怎会猜出是我在背后推了你?”
清月掀下面纱,露出那张娇美容颜,玩味地笑看向柳若菲。
柳若菲一边向后退,一边说:“我们虽然接触不多,你手腕上的那串紫檀木佛珠,着实别致。只是如此珍贵之物,我却在一具男童尸体内发现了一颗,当然会特别留意。”
“我记得王夫人说过,喜欢送人紫檀木做成的小礼物。看来小师父着实喜欢,日夜贴着携带,身上也有了别具一格的香气。我在滚落山坡的瞬间,闻到了小师父独有的香气。小师父也是因为王家之事,起了杀我的心思吧!”
“你说得都对,只是如果我说,王善人是我的父亲,王夫人是我的母亲,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更加该死!”
清月一步一步地逼近柳若菲,说到自己的父母,美丽的面孔,因愤恨,而扭曲起来。
步步后退的柳若菲,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怔,而更让她绝望的是,她已经退到了墙边,退无可退。
她背倚在墙壁,提起宝剑,护在自己的身前。
清月狞笑着:“一个娃娃,手中拿把剑,就认为找到了救命的宝贝!我父亲早就应该除掉你这个害人精,也不会落得家破人亡!”
她说着跃起,抡刀劈下。这次她是人刀合一,用尽全力,只想将柳若菲一刀劈成两半。
柳若菲被这气势如虹的一刀,吓得缩了缩脖子,她想也不想,提起剑,就向清月就将宝剑像银针一样飞了出去。
清月身在空中,未想到柳若菲会有这样举动,在空中用刀将剑格开,人也随之落地。她再次扑将上来,抡起了大刀,却未劈向柳若菲的头,而是翻手挑飞了她的荷包。
柳若菲的手正想去摸腰间的荷包,却被她突然出刀挑飞,险些伤到了自己的手腕,吓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一无所有柳若菲,有些后悔丢出长剑。她看着眼睛发红的清月,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害人精,你去死吧!。”清月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大刀。
柳若菲却摇摇头,像一只小狐狸似的笑着说道:“本小姐掐指一算,佛主说我做的都是为民除害的好事,不应该死的。反而是清风小师父,你助纣为孽,死期将至!”
清月见柳若菲不怕反笑,不觉一怔,但是她口中说着:“休耍花招,佛祖也救不了你。”说着,大刀劈下。
火光迸溅,清月大惊,后退一步,只见一袭黑衣的谭墨,手持大刀立于柳若菲面前。
清月一看是谭墨,笑了,说道:“又一个不怕死的,来了。”
柳若菲从谭墨背后探出头来,说道:“谭公子身上被你下的毒,已经被我解除了。我晚饭前探望了谭公子,看到他中了慢性毒药,怀疑是你在送药时,偷放了毒药,才起了提防之心,我俩事先吃下了解药。你今晚,在莲慈庵的斋饭中,又下了迷药,对吗?”
清月听了柳若菲,又后退了两步,瞪着柳若菲说:“我父亲的死,你们脱不了干系,吃了解药又如何?今夜,你们二个贱人,也一定要死在莲慈庵。”
谭墨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柳若菲在后面轻声告诉他,王善人是清月的父亲。谭墨对王善人憎恨之极,知晓此事,飞身上前,就向着清月连劈三刀。
清月功夫也受过高人指点,两人打斗在一起。
柳若菲借机跑到了唐龙跟前,检查他身上的伤势。唐龙已经昏迷了过去,左边的手臂断裂。柳若菲焦急地在倒在地上的差役身上摸索,终于在一名差役身上找到了钥匙,打开了唐龙身上的重枷。
她又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荷包,开始救治唐龙。
清月虽然功夫不错,终究不是谭墨的对手,三、四十招过后,就香汗淋淋,只有招架之功,没有了还手之力。
谭墨看到莲慈庵众多人晕倒,心急,不敢松懈,更想尽快拿下清月,救醒众人。他正在全力进功,只听到清月大叫:“曹大人,您快增派人手,这两个人暗中在斋饭中下迷药,还想救走朝廷重犯!”
柳若菲听到清月喊叫,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歪戴着官帽、官服不整的曹大人,正满眼惊愕地站立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