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领命退下之时,不忘脉脉含情的看了云越帝一眼。
云越帝看着那个摇曳生姿的身影,渐渐远去。他的心,犹像被小鹿撞了一下,荡漾起几圈涟漪。
夜晚,云越帝宿在了玉芙宫。柔妃很少说话,偏偏长了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让云越帝烦闷的心,很快安静了下来。
第二日,早朝之后,云越帝回到了御书房。他有时间,心中还在回味着昨晚柔妃的温情。
站立在一旁的王福,一改从前的淡定。他踌躇不安,时不时会将眼睛瞟向云越帝。
云越帝再也无法装作办公,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盯着王福说道:“有话就说,你再这样婆婆妈妈的,信不信朕让人将你拉出去,打上一顿板子!”
王福急忙跪倒在地,说道:“皇上,宫中传言,说娴妃一人独大,谁都不在她的眼中。”
他见皇上未说话,在认真听着,继续说道:
“娴妃胆敢责打公主与废后,甚至柔妃也不放在眼中。两妃相遇,她不但直闯过去,还险些刮倒了柔妃。宫人都传,她就是故意在柔妃面前,耍威风!”
“什么时间的事情?”云越帝未想到娴妃,胆大到会将柔妃也不放过。
“昨日,娴妃从冷宫归来,在玉芙宫附近。”王福答道。
“她从冷宫回来,怎么可能会在玉芙宫与柔妃相遇?”云越帝想着凤仪宫与玉芙宫的位置,他冷笑一声,说道:“她就是去找柔妃麻烦的!”
王福低着头,不敢吭声。
“昨晚,朕夜宿玉芙宫,却未听到柔妃说一句委屈的话。”云越帝一想到柔妃,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他想了想,吩咐王福,将玺得王爷叶青云召来御书房。
现在的皇子,囚禁的囚禁,生病的生病,叶青云成了一枝独秀。
柔妃不爱说话,她的儿子叶青云却很会说话。叶青云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他与云越帝讨论国家大事,下棋、吃茶。
云越帝已经很久未体会到这样轻松、愉悦的亲情了。他看到叶青云,从始至终,未提及娴妃冲撞他母妃的事情,心中对这个懂事的儿子,更为满意。
正当两人开始下第二盘棋的时候,王福匆匆前来禀告,说娴妃在外求见。
云越帝的脸沉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道:“和她说,朕有事,让她回去。”
王福刚刚出去,云越帝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娴妃哭喊声:“皇上,臣妾要被玺得王爷打死了,您怎能狠心让年幼的迪儿失去母亲!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呀!皇上……”
云越帝抬头看向叶青云。
叶青云同样惊诧地看着云越帝,他急忙摇头说道:“父皇,绝无此事!”
云越帝深吸一口气,望向了门口。他想了想,让叶青云先退进了小书房,吩咐王福,让娴妃进来。
门很快被推开,娴妃披头散发地闯了进来。
她扑跪在云越帝的脚下,哭诉道:
“臣妾清晨就去了御花园,亲手采集荷叶上的露珠,又采了藕与鲜花,想着要为皇上做羹食。谁知,在臣妾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玺得王爷。”
“玺得王爷挡住了臣妾及手下人的去路,宫人上前与他讲道理,他不但让路,还将宫人全部打倒。他来到臣妾的面前,将臣妾手中提的露珠瓷罐打碎在地,还来调戏臣妾。”
“臣妾不从,对他怒斥。他上前就要拉扯……拉扯臣妾的衣裳,臣妾大声呼救,有宫人、护卫跑来,他才逃走……”
娴妃伏在云越帝的腿上,痛哭不已。
“什么时间的事?”云越帝看着娴妃的悲伤,他也疑惑了,想不出是娴妃的胆子太大,胆敢诬蔑叶青云;还是叶青云的胆子太大,表面装大度,背地里竟然觊觎他老子的妃子!
“皇上,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娴妃抹着眼泪,说道。
“在哪里?”云越帝问道。
“就在凤仪宫附近。”娴妃答道。
“可有你宫外之人看见?”云越帝看着娴妃,沉声问道。
“有的,那处虽然偏僻,臣妾呼喊后,赶来了许多护卫与宫人。”娴妃不明白自己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皇上怎么好像在生她的气。
“王福,将他们带上来。”云越帝想立即弄清楚真相。
王福领命出去,很快带回来了五、六名护卫、太监。
“你们看到了什么?”皇上亲自审问。
“皇上,那里只是一个拐角,地处偏僻。小人听到了有人呼救,跑了过去。小人看到一男子逃走,娘娘一人正在呼喊!”一名护卫大着胆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