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麟见状,向身边的护卫伸出了手。护卫很快明白了他的用意,从怀中取出了几页纸,展开,递给了叶青麟。
叶青麟接过纸,看也未看,就交给了曹大人。
曹大人接过纸,匆匆地翻看了一遍,脸上现出了惊喜之色。他将那叠纸,让手下人拿给王夫人。
王夫人接过来,看到这几张薄纸,闭上了双目,面现痛苦之色。
突然,曹大人一拍椅子的扶手,对着王夫人,大喝一声道:“大胆刁妇,你如何来此?还不从实招来,难道要到大理寺堂上,被动刑拷打一番,才会老老实实地招认?”
跪在地上的王夫人被曹大人一吓,跌坐在地上,手中的纸片飘落在地上,她的双手,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灼伤到了,紧握于胸前。
柳若菲拾起落在地上的纸张,仔细观看,上面记录的是昨日,王夫人述说的杀害春桃的过程。看来叶青麟让人当场记录后,在王夫人清醒之后,让她在上面签字画押过。
王夫人想到自己招出了杀人之罪,才害怕得一夜衰老了十多岁。
曹大人见王夫人装疯卖傻,冷笑两声,说道:“看来,不将板子打到你的身上,你是不会说话的!”
王夫人听到曹大人阴冷的话,抬起苍白的脸,眼睛无神地扫视众人,仿佛几息间又苍老了几岁。昨日,她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就被人逼着在这些纸上签字画押,此事让她闭上眼睛就做恶梦,一夜未能好好入眠。
曹大人更像是一位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阎罗王,吓丢了她的半个魂魄。
无助的王夫人突然看到了柳若菲,眼睛一亮,如同找到了一颗救星。她紧爬几步,扑到了柳若菲的脚下,口中大呼:“柳小姐,救救我!柳小姐,他们要打死我了!”
柳若菲看到王夫人被吓得有些癫狂,急忙安抚道:“王夫人,莫要害怕。曹大人,是一个好官,他问你什么,你据实回答就好。”
柳若菲口中安抚着王夫人,看到她紧抱着自己的大腿,已经抖成了一团,知道她如此状态,怕是早已不记得曹大人问了些什么。
她俯下身子,轻拍王夫人的后背,柔声说:“王夫人,你告诉我,你是怎样从卧室中,进入密道的?”
王夫人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对着柳若菲说:
“柳小姐,我不知道有密道。只是有几次,我明明看到老爷在卧室中熟睡,出去一会儿功夫,老爷则出现到了书房。而半夜中,我朦胧间,莫名应该在书房的老爷,又会突然出现在床榻之上。当时我只是疑心,是自己迷糊了,才会疑神疑鬼。”
王夫人又抱紧了柳若菲的大腿几分,继续说道:
“可是这几个月,老爷宠爱春桃,时常夜宿书房,彻夜不归。我一人独守空房,长夜难眠。一个深夜,我做了一个恶梦。”
“我站在老爷面前,他却怀抱着春桃,对我不理不睬。气得我从梦中惊醒,在卧房中踱步。折腾累了,我又坐回到床上,怒火中烧,将一个枕头飞了出去,不知砸落到了什么,床里侧竟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说到此处,王夫人深深的喘了几口气,才将眼中的惊愕压下去一些,继续说道:
“我被吓住了,只是等了许久,洞内并无动静。我出于好奇,手持蜡烛向里走了一段,里面又黑又长,我害怕,很快返回了卧房。我在枕头砸落的地方,仔细查找,在床上雕花中,碰触到一条小鱼眼睛,密洞恢复如初。”
“此时我才明白,老爷为何会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卧房与书房之间。我又再次打开密道,进到里面仔细查找,在里面也找到了关闭洞口的开关。搞清楚了密道洞口的开关,我才放下心来。”
“我想与老爷说说这件事情,只是看到老爷沉迷于春桃的温柔乡,我也不敢声张此事,只是将这个发现暗记在了心中。”王夫人说到这里,仿佛身上的力气,都被人抽走,跌坐在地上,她半个身体依靠在柳若菲的腿上,才算找回些力气说话。
“那日一位官差老爷,要将我带走问话。我早些时间听到些风声,老爷出了大事。人做了过亏心事,就会莫名害怕。我担心谋害春桃之事败露,所以不敢前往。惊恐之下,我想起了床里面的密洞口,想办法脱延时间,一人躲进了卧房。”
“我手持蜡烛,顺利逃进密洞,找到了开关,关闭了洞口。我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前行,看到了一个岔路口。我不知道它们通向何方,随便选择了一条路,走了下去。”
“大约走了两柱香的时间,我的脚痛不已,可是为了逃命,我只能忍耐。终于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扇铁门,我轻轻一推,门竟然开了。我走进一个漆黑的宫殿内,却并未看到神像,而是看到了各种受酷刑的恐怖雕塑。”
“我害怕万分,想向回走,但是我长久未走过这么长的路,双脚疼痛。正当我踌躇不安,蹲在地上揉脚时,看到了一位须发皆白、道骨仙风的老道士走进了宫殿,身后跟随着一个手持火折子的中年长须道士。”
“老道长,一看就是得道的仙长。我庆幸自己见到了救星,立即上前求救,老道士说要为我解煞气,递给了我一粒金丹,我服下后,就失去了知觉,醒来就如此了……”
王夫人说到此处,又想起了地宫中,自己曾经赤裸身体的模样,不由得红着脸,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