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一上前扶起了道士的头,道士面色乌青,双目圆睁,呆呆地望向他们。
叶青麟本能地将柳若菲拉到了身后,柳若菲却将叶青麟推向一侧,她认真地观察着尸体。
道士虽然面像恐怖,但是柳若菲仔细辨认,却见此人果然是大石山前的那名道士一凡。
“这是他的真容吗?”柳若菲问道。
她现在已被人皮面具的伪装,搞得草木皆兵。
雷一按了按道士的脸部,点了点头,说道:“他脸上没有人皮面具,这的确就是他的真容。”
“可是为什么我看到他的眼睛,总觉得有些不对。”柳若菲想到在大石山前的初遇一凡时,虽然面孔陌生,她却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而眼前这具尸体,她完全找不出这种感觉。
柳若菲看到一凡坐着的小几上,有一个茶壶、半杯茶水。
她走上前,从荷包中取出一副手套,拿起茶壶,里面的茶水很满,看来只倒出过一杯茶水。她拿出一根银针,插入茶水中,银针很快变成了乌黑色。
叶青麟看到眼中只有尸体与案件线索的柳若菲,既喜欢,又无奈。
他转身查看门窗,门拴折断,没有疑问。他查看南北四扇窗子,窗子不知为何?竟然全部关闭着,并且从里面牢牢锁着。
“这又是一起密室案件,门窗完好,无人进过房间。”叶青麟讲出了自己观察到。
“他好像匆匆从外归来,心中害怕,躲进了窗门紧锁的房间中。他很是口渴,急急泡了一壶茶水,喝了几口之后,突然毒发身亡。”柳若菲依据自己看到的,进行着案件情景重现。
刚刚出去的雷一,再次走进房间,他回禀道:“王爷、柳少卿,属下刚刚找到了监视他的护卫。护卫说,此人刚刚回来,没有他人进出,应当是自杀。”
柳若菲用戴着手套的手,拿起了装茶叶的檀木小盒。她将茶叶倒到盖子上一些,仔细观看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不,他绝不是自杀,必是被谋杀!”
雷一看着柳若菲反驳自己,是一脸的蒙怔。
“难道是有人将毒放到的茶叶中,然后再将茶叶交给了他。”叶青麟将柳若菲的动作看在眼中,开口问道。
“只是感觉自杀的人,只需将毒放到杯中或茶壶中即可,没有人会将毒放在茶叶盒中。”柳若菲一边继续四下查看,一边说道。
雷一不服气地想开口反驳,看看叶青麟,将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柳若菲突然看到墙角放着一双干净的十方鞋。十方鞋是道士专用的道鞋,因上面有代表东、东南等十个方位的孔洞,才会被叫做十方鞋。
柳若菲将那双道鞋拾起,她走到道士的尸体前,蹲下身,将手中的鞋,与死尸脚上的道鞋相比较。
这样一对比,站在一旁的雷一也看出了问题。他发现柳若菲手中的道鞋,竟然要比一凡脚上穿的道鞋要大上一码。
雷一看到这里,不禁问道:“怎么会如此?明明此处只有他一人居住,并无他人到访过的。”
柳若菲看着雷一,说道:“你真的确定,此院一直只住他一人?”
雷一点头,说道:“我们追踪他后,发现他躲在此处。监视他的人昼夜不停,完全可以确定是他一人住在此处,不会有错。”
众人将所有的房间全部搜查了一遍,房间虽多,有过一凡生活过的痕迹,却只有两、三间。房间内陈设简单,都是普通的木柜、木床。
一凡的个人用品,只有几件道袍、一双道鞋、一柄长剑、一个佛法。
叶青麟与雷一仔细检查,每个房间内都未发现暗室、暗格
叶青麟对柳若菲说道:“看来,此处只是一凡暂时落脚之所。”
柳若菲看着那双道鞋出神。
叶青麟说道:“真的很奇怪,一个人为什么会穿两种码号的道鞋?”
柳若菲盯着一凡的脸,她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只是一时就是找不出症结所在。
“白牡丹刺杀棋姑姑,一凡中毒身亡,幕后之人下手的速度,真是好快!”叶青麟与柳若菲马不停蹄地在抓捕可疑人,却总是晚上一步。
“也不能这样说,好在我们手中还有一名白牡丹,我们回去审问她,终会找出一些线索的。”叶青麟想到了白牡丹,感觉他们并未白忙一气。
柳若菲想到白牡丹,心中着急,说道:“王爷,我们立即回去。”
一行人急急赶回大理寺,同时被他们带回了的,还有道士一凡的尸体。
柳若菲与叶青麟直奔刑房,正要进去,看见上官福临苦着一张脸,从里面冲了出来。
他看到了叶青麟,也顾不上施礼,上前拉住了叶青麟的手,说道:“王爷,白牡丹死了!不是我打死她的,她怎么就死了?”
柳若菲看到上官福临拉着叶青麟的手,又气又急。
她上前将他推开,自己横要两人中间。她眼睛瞪着上官福临,眼中是满满的警告:“你可以爱男人,离王爷远点哈!”
柳若菲没有好气地说道:“你审问的犯人出了事,你问谁?”
叶青麟不知道两人在闹上什么,白牡丹是唯一活口,他正欲与柳若菲看上官福临的审问情况,未想到,人直接死到了他的手中。
“怎么回事?福临,你详细说来。”叶青麟沉下了脸,问道。
上官福临想将柳若菲拉向一旁,看到叶青麟阴沉着脸,柳若菲瞪着眼。他顾不上后悔与柳若菲的胡说八道,急忙解释道:
“王爷,我先将雷二与护卫送回您的府邸,然后就押着白牡丹,回到了大理寺。我将白牡丹带进了刑房,想撬开她的嘴。她对着我大骂不止,我气不过,抽了她几鞭子。不过是抽了她十几皮鞭,白牡丹突然口吐黑血,倒地死了。”
“她死前可说了些什么?”柳若菲对这位嚣张、痴情的女子,印象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