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玉蝶与谁在一起?”柳若菲问道。
老鸨急忙摇摇头,说道:“没有人,玉蝶姑娘卖艺不卖身,那日她推说身体不适,谁也不见。许多贵公子来到百花楼,候在外面。老身看着玉蝶躲在房中休息,眼看着大把的银子,就是赚不到,心中着实有气。我上楼催了她一次,玉蝶却耍起了脾气。她是百花楼中的台柱子,老身对她无法,只得下去让其她姑娘招呼客人。”
柳若菲又询问了一番,再问不出其他,就让她将楼内的人,一一的叫来问话。
花枝招展的女子们,或哀伤、或惊恐、或幸灾乐祸……大多数人口中,都是玉蝶桀骜,不屑与她们为伍。她们对玉蝶的了解,还不如老鸨知道的多。
一个白衣女子,走进房间后,柳若菲看到她转来转去的眼睛,她将屋内的差役挥退。屋内只剩下柳若菲、县令、白衣女子三人,柳若菲笑着说道:“姑娘,你有什么话,尽可以放心讲来。”
“大人,奴家名唤玉莲,与玉蝶算不上好友,平日里也要比别人亲密一些。那日,奴知道玉蝶无事,本想推门而入,却听见里面传来了男人之声。我知道玉蝶今晚无客人,更是卖艺不卖身,当即愣在了门口。我仔细辨听,听得那人是周公子的声音。”
“周公子,哪个周公子?”柳若菲听到线索,很是兴奋。
“周公子乃是一个落魄书生,他全名叫周博思。此人虽然家贫,却很有才情。一向心高气傲的玉蝶,也被周公子的情诗所打动。”玉莲轻声慢语地讲述起来。
“你可听到里面说了些什么?”柳若菲继续追问。
“里面的声音忽高忽低,奴家未曾听得真切。只是听到两句,周公子好像向玉蝶说:‘不要,不要。’其他的话,奴家就未听清楚了。”
“周公子,他是如何进玉蝶房间的?老鸨不会让他进来吧!”柳若菲问道。
玉莲轻皱秀眉,说道:“这一点,奴家也很是奇怪。当时奴家回身查看,一楼和二楼的楼梯口处,皆站立着保镖。周公子不可能躲过他们的视线,进入玉蝶房间。”
柳若菲转头看向窗子,窗纸没有被戳破的地方。她来到窗前,此房间处于二楼,位置极佳。窗前是一条小河,岸边垂柳依依。
她转身问玉莲:“姑娘,你可知周公子是否会武功?”
玉莲摇摇头,说道:“依奴家看来,周公是不会武功的。奴家曾看见过有达官贵人,对周公子拳打脚踢过。周公子被打得满地翻滚,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
柳若菲依据玉莲的描述,为周博思画了一副画像。
她寻找玉蝶的书柜,在里面找出来两叠诗稿。又叠是别人送给玉蝶的,另一叠是玉蝶送给别人,只是还未标明所送之人。
柳若菲在送给玉蝶的诗稿中,看到了许多首周博思的情诗,字体遒劲有力,相思缠绵。她抬起头,看到李县令正拿着周博思的画像、炭条一一查看。
她对这位好奇的县令,不禁哑然失笑。从百花楼的情况来看,李县令定然未勘察过现场。柳若菲观察过,云越国许多官员对于案件,只是堂审,没有现场取证,尸体只是仵作一人查看。正因如此,也导致冤案频发。
李县令请柳若菲住在府衙,他很是兴奋,一回到县衙,就下令差役去捉拿周博思。
柳若菲为李县令提供了线索,现在只能等待捉拿到人犯。她因有土遁的想法,就想着要多了解当前各地的风土人情。
午饭后,柳若菲带领烟儿,汇入了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两旁的商贩,热情地招揽着生意,行人多,乞丐们穿行其中。烟儿警惕地看着身边的人,她担心乞丐转眼就会变成小偷。
两人身着男装,柳若菲偏偏喜欢买一些女孩子的东西。她早已习惯别人的目光,在她心中,多情郎君也没有什么不好。
忽然一个头戴斗笠的老汉,挡住了柳若菲的去路。她抬头一看,挎着篮子的老汉,身上的衣裳,补丁落着补丁。她见是穷苦之人,笑着问道:“老伯,篮子是什么好吃的?”
“公子,买些枣子吧,枣子好甜。”老汉笑呵呵地说道。
烟儿双手抓满了袋子,她急忙说道:“公子,少买些。”
柳若菲买了一纸袋红枣,老汉将红枣递到柳若菲的手中时,混浊的眼睛盯着柳若菲,说道:“公子,枣子有灵性。看在公子人好心善,老汉再馈赠公子两个小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