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菲摇摇头说:“我真的没有邓大哥这样果敢,我原本想着得一间间的搜查下来,才会找出那把钥匙。”
邓一刀未想过自己在柳若菲心目中,形象如此高大,未说话,咧着嘴看着柳若菲笑。
柳若菲也看着邓一刀,笑着说:“我也正是从邓大哥发现的这把钥匙,发现了大寨主被人陷害的经过。”
邓一刀听了柳若菲的话,不但未发火,还故意将声音变得柔和起来,故作高深地同柳若菲探讨道:“小妹妹,你说说你发现了什么,不着急,慢慢讲。”
众人听惯了邓一刀如雷一样的大嗓门,忽然听到他软声细语地说话,差一点惊掉了下巴。
柳若菲说道:“大家可以看出,谋杀王大山是一起有预谋的案件。”
邓一刀配合地点点头说道:“我同意小妹妹的推断。”
众人见邓一刀认同,也纷纷点头。唐虎感激地看向柳若菲,将大刀归鞘。楚云霄暗暗松了一口气,扫了一眼身后随从,大家都垂下了刀剑。
柳若菲继续说道:“大家可以将自己想象成是作案者,首先你要准备一根长的绳索藏好,然后在夜深人静时,打昏值夜者,再打昏三寨主的随从,窃得钥匙。接着你带上绳索、钥匙,打开了王大山房间的门,将王大山打昏,套上绳索。最后将绳子的一头串入洞顶的铁环,拉动绳子,将王大山吊于洞顶。”
“可以说,从现场分析,这是最简洁可行的作案过程。我们山洞中住着近二十人,凶手既然要作案,一定会事先规划好。而不会作案时,在洞中乱跑一气。”
柳若菲说到此处,严肃地向大家扫视一眼,说道:“按照上述过程,关押王大山房门的钥匙,或者会在铁锁之上,或者在凶手的身上,而不会为了送还一把钥匙,特意跑回自己的房间。”
“大家看到了,我们出来时,王大山的尸体还在空中晃动,大寨主正站于尸体下面。假如说大寨主是凶手,他怎会未处理好王大山的尸体,就将钥匙送还自己的房间。”
柳若菲停顿了几息,让大家消化一下自己所说的话。她见无人提出异议,继续说道:“为什么案发现场会出现这样矛盾的地方?只能说有人在故意陷害大寨主。”
邓一刀郑重地点点头,其他人也认真地听着。
“我刚刚说过,我虽然未锁定凶手,但是也破解了他的作案手法。大家可以试想一下这个场景。”
“大寨主正躺在床上熟睡,一个人进入房间偷袭。大寨主觉察,两人交手,大寨主胸前中了一掌,偷袭者趁机夺门而出。大寨主追出,看到有人向洞顶跃起,他飞身击掌,想一掌将那个击毙。未想到,那人在空中,向后跃开。大寨主一掌击空,落在了地上。”
“大寨主说过此人身法古怪,只因他不是在空中运用功夫,而是被人吊起了脖子。”
柳若菲扫了大家一眼,见众人都在沉思,说道:“偷袭者在进入大寨主卧房之前,已经将王大山打晕,将绳索套于他的脖颈处,绳索从洞顶的铁环穿过。”
“此人利用跑出房间的空隙,拉动绳索,让追赶他的大寨主,误将被慢慢吊起王大山,当作了偷袭者。”
“大寨主一击不中,心存怀疑,借助火把昏暗的亮光仔细分辨。他越看越是感觉有异,正心存狐疑之时,有人手端蜡烛起夜,看到大寨主呆立于一具晃动的尸体之下,惊叫出声。接下来的事情,大家纷纷赶到,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李二愣嘟囔道:“明明就是大寨主杀死了人,偏偏做了这样的辩解。依我看,大寨主就是表面装仁义,背后捅刀子!”
邓一刀转身用力推了李二愣一把,瞪眼道:“小妹妹说得多好,她是从我派人找出钥匙的线索,推断出来的这些,还会有错?你这个混球,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他身后的众人,都被他的话恐吓到了,个个似懂非懂地点起头来。
柳若菲见自己说服了邓一刀,急忙说道:“邓大哥,是不是我们又想到一处去了?我一猜,您就是这样想的,偷袭者这样的小把戏,怎会瞒得过您的法眼!”
邓一刀有些心虚地笑笑,不过他人本来皮肤黝黑,脸红一下,也无人看出。这个三、四十岁的粗糙汉子,第一次被人夸有智慧,想着绝不能在迷妹面前丢脸的原则。
他挺起了胸脯,向着众人挥一挥拳头,说道:“我和柳小姐想的一样,你们谁不同意,我就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