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唐龙听闻张鹏的死讯,很是痛心。
唐虎早上重新,清点人数,十六人,都在洞中。然而越是人数正确,大家心中越是慌乱。唐龙见此,不但支持楚云霄做法事,还承诺会亲自参加。
有了唐龙这句话,柳若菲在上午,就看到了她期待的这场法事。
因为周文的尸体失踪,楚云霄用桃木雕刻了一个小木人,刻上了周文的名字。整理了周文几件旧衣裳,在山洞西侧,为他建立了一个衣冠冢。
衣冠冢不太大,只是一个一米多高的小土堆。
唐龙他带领洞中的所有人,先对周文的衣冠冢,进行了祭拜。因为祭拜周文,柳若菲自觉站到了一边。
接着有人抬上来一张大桌,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两个点燃的白烛,三碗乌鸡血、一卷黄表纸、一根红绳、四颗桃木钉、一叠朱砂黄符等法事用品。
楚云霄身着一袭白衣,手持一柄桃木剑,围绕着周文的衣冠冢,一边走,一边右手挥舞着桃木剑,左手不时变换着手诀。口中念念有词:“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
忽然,楚云霄站立于木桌前,口中念着咒语,将桃木剑交于左手,右手拿起桌上的桃木钉,手臂挥舞,衣袖飘飞,四枚桃木钉飞出,准确无误地钉在了衣冠冢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楚云霄将那把桃木剑重新交还到右手,再次围绕衣冠冢,边挥舞桃木剑,边掐诀念咒。这次他每走过木桌旁,就会在白烛上点燃一张朱砂黄符,甩向衣冠冢的不同方位。
楚云霄身材挺拔,墨黑长发,随风扬起,俊朗的容颜庄严凝重,眼神时而流露出肃杀之气,时而又满是迷离,时而又有狠厉射出……
柳若菲知道楚云霄不是一般人物,只是他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遇到。今日见他白衣飘飘,墨发飞扬,眼神犀利,真如从天上下凡的仙人,来尘世间,降妖捉怪,心中也不禁暗暗称奇。
正当柳若菲看着楚云霄的美色,痴迷之时,忽见楚云霄大喝一声,将十多张黄表纸在白烛上点燃,抛到了周文衣冠冢的正前方。
只见那一团黄表纸燃烧得越来越旺,慢慢地,在燃烧的火焰中,竟然腾起了一团黑烟。楚云霄见状,马上上前掐诀念咒,对着黑烟挥舞起桃木剑。
黑烟在桃木剑的攻击下,散漫开来,楚云霄刚刚神色放松,放慢了桃木剑的挥舞速度。那团黑烟再次腾起,楚云霄再次舞剑而上,只是这次,黑烟不但未散开,反而聚集成了一个人形。
楚云霄头上渗出了汗珠,拿起桌上的乌鸡血,向着燃烧的那团黄表纸泼洒出去。哪知那乌鸡血接触到火焰,就像火上被人浇到了油,红黄的火焰,妖娆地扭动了一个身体,又腾起了一团黑色的烟雾。
烟雾向着众人站立的方向扑来,楚云霄大喊到:“大家千万不要动,不要打断这场法事!这个周文怨气太大,让他发泄出来,我们必竟是兄弟,他不会伤害到你们,之后,大家就平安了!”
众人听了楚云霄的话,原本骚动的人群,安静下来,大家都默默站立原处。
柳若菲在沉重的烟雾下,朦胧看到衣冠冢前的那团火焰,变暗,又再次明亮跳跃起来。像有一个鬼怪,在一旁用一只大手压灭它,接着又对准它吹上一口气,火焰又诡异地腾起。
烟雾终于慢慢散去,柳若菲感觉自己头昏脑胀,险些摔倒。当她勉强站直身子,却吃惊地看到周文正站立于唐龙面前。
周文脸色苍白、瘦削,满嘴胡茬,很是狼狈,身上依旧穿着那件被皮鞭抽出道道口子、血迹斑斑的粗布衣裳。
此刻,周文的胸口上正插着一把匕首,殷红慢慢地向四周扩散开去。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向唐龙伤心欲绝地说道:“大寨主,你好狠毒的心肠,我周文对你忠心耿耿,只想向你讨个公道,你……你却再一次……杀了我!”
“我只是看到你用佛珠杀过人,知道你那个天大的秘密,偷了那串佛珠,你就一次次地杀我灭口……”周文一边艰难地说着,一边从怀中,拿出一串精致的紫檀佛珠。只是那串佛珠用一根粗麻黄线串起,上面已经沾染上了他的血迹。
唐龙将手摸向了怀中,惊愕地看向周文,说道:“周文,你在说些什么?这串佛珠怎会落到你的手中?”
周文想说话,终是没有了力气,张了张嘴,身体后仰,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