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现在是深秋,大人体寒,这么早,就穿上了棉衣?”上官福临面上带笑,出言嘲讽道。
“打掉他的乌纱,看看他脸上,是不是有人皮面具?”柳若菲前一世,在许多小说上,看到过这样的桥段,她想看看,古代是否真有此事。于是她心中好奇,高声提醒道。
张知县搜查房间时,官帽内头发有异,虽只是匆匆一瞥,也让柳若菲心中生疑。她画出张知县的画像,越仔细端详,越看张知县头部、手部骨骼,与臃肿的身材不符。叶青麟听了她言,派遣雷一到张知县原本任职处,深入调查,今日才得知真相。
护卫动手迅速,按照柳若菲的指令,一一照做。
护卫一动手,果然从张知县脸上,撕下了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只是本应一打就掉的官帽,却像长在张知县的头上一样,无论是打,还是摘,就是不动。
最后他们不耐烦了,抽出匕首,去削那顶黑色的官帽,未想到,跟随官帽下来的,还有一团黑发。
经过一翻折腾,臃肿的张知县,转瞬之间,变换成了身材挺拔,相貌英俊的青年后生。他虽然狼狈不堪,却拥有一张比女子都要妖娆、好看的面孔。
张知县被护卫钳制,身体动弹不得。他努力调转身体,向柳若菲展颜一笑,他的脸虽然在笑,眼睛却清冷,似要拒人千里之外,眼内迸射出的光,仿佛要穿透柳若菲的心。
这种眼神,柳若菲似曾相识,她想起在客栈中,遇到的白衣女子,清冷、要看穿她整个身体的眼神。
柳若菲回想到此处,脱口而出道:
“你……你就是白衣女子?正是你,迷惑着朱少,一路痴迷追踪,来此客栈。你不是蛇怪的废弃的鼎,而是转换成了张知县,潜伏于朱少的身边,到底意图何为?”柳若菲一口气,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白日是张知县,夜半又恢复成白衣女子,杀害朱少,还大胆的当众起舞?”柳若菲未等他回答,马上又想到了第二个问题,随口说了出来。
朱员外听柳若菲说话,瞪大了眼睛,看向假知县。他做梦也未想过,张知县真是杀死爱子的凶手。
“他就是白衣女子,朱少死亡当夜,现身而舞的女子?这模样,穿上白衣,蒙上白纱,确有可能。”房客都在窗口,向外观看着院内的动静。这出人意料的一幕,引来纷纷议论之声,大家一直被关在客栈内,对朱少死亡时的情景,还是记忆犹新的。
假知县看向柳若菲,展颜一笑,无尽的温柔,如暖阳被释放出来,轻轻的话语,随之而出:“小姐,你真的想知道这些。来,到近前来,我只讲给一人听,如何?”
朱家奴仆,看到他的笑,听到他的语,仿佛灵魂出窍一般,不由移动脚步,向他身边走近。有更多的人,扶窗而立,痴痴地望着他。
上官福临经常出入皇宫,自然见过太多美人,只是他看到此人一笑,也觉眼前被晃了一下,失了神。
柳若菲从未见过,有男人这样温情蜜意地面向自己。她虽爱看美男,但是她心中已经有了意中人,孟浩虽远在上一世,她也不能被别的男人魅惑。她攥紧手,用指甲的刺痛,来唤醒自己的意识。
叶青麟在刚刚的危急时刻,担心柳若菲害怕,将她柔软的小手,握在了手中。现在他手中传来了刺痛,知道柳若菲被妖艳男子迷惑,她是在忍耐、克制?
叶青麟眯了眯眼睛,看向正盯着柳若菲看的假知县,将自己的身子状是无意地,向柳若菲面前挪了挪,挡开了男子的视线。这个男人,真是心大到了不要命的程度?已是阶下囚,还有兴致的勾引柳若菲?
他压抑着心中的怒意,好脾气的说道:“不用和他废话,问他一次,不说,就斩断他一根手指。十次再不说,就划花他的脸!”
他说完,感觉自己真是太仁慈了。应该先划烂他那张勾魂的脸,看他还有什么依仗?
正当护卫要动手逼供时,有四、五个身影向他们砸来,随之还有凄惨的大喊:
“大爷,莫出手,我是好人!”
“我们只是普通房客,不关我们的事!”
“大爷,快快出手,有坏人劫持房客!”
……
五、六个身影,像剑一样,奔向柳若菲而来。叶青麟抽出长剑,将柳若菲护在了身后。护卫转换队列,将叶青麟等人护在当中。
上官福临看到,撞向看守假知县的护卫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身着普通百姓的衣裳,护卫小心将他们挡开,防止手中的兵器,伤到对方。只是这有些人中,有人将身边的人,有意推向了护卫的刀剑,瞬间惨叫声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