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许多人皆将叶青麟、柳若菲的离经叛道看在眼中,只是看到皇太后、皇上、李家、周家都只当作看不到。众人不涉及其中利害,更是齐齐选择无视。
而假太子妃今日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当众将此事说了出来。
周泽群看着堂下的女子,真的是替他出心头的恶气。他的两个女人,大女儿周欣玉虽贵为太子侧妃,近日却传出被禁足的噩耗;小女儿周欣瑶,虽有婚约在手,却面对柳若菲,屡战屡败。
他奈何不了之人,终于有人当众说出了他们不敢说的话。
周泽群瞟了谢建业一眼,心中暗骂:“老东西,你不是喜欢参奏吗?你外孙女的丑事被人当众掀出,看你今后,还有何面目找寻他人的短处?”
柳若菲不怒反笑,看着跪在地上柔弱的女子,说道:
“清月,你应当明白,只有内心肮脏的人,才会如此评判他人。我的婚约,是被强加在身的!”
柳若菲鄙夷地看着清月,说道:
“你勾引二寨主楚云霄在先;在百花楼,充当花魁在后;现在又假扮太子妃,在太子府中逍遥。你的故事,如此丰富,烟花柳巷的女子,比起你来也自愧不如。你如此,怎么有面目指责他人!”
地上的女子,先听柳若菲叫出了“清月”两字,面色一惊,后听柳若菲说她烟花柳巷的女子还不如。她气得脸色绯红,瞪圆了杏眼。
柳若菲笑笑,继续说道:
“本官倒不知,我与德贤王爷识破你父、你师的多年恶行,逼得他们自尽,又抓捕你的母亲,逼你逃亡,捣毁了王家庄、莲慈庵、神秘山寨。而你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大皇子的人,还被雷一直接领导着?”
柳若菲此言一出,曹震勋不禁上下打量起地上的女子。
当日,在莲池庵,清月可是要杀他的,多亏叶青麟出手相救,才救了他一命。也正因此女,二寨主楚云霄才会与柳若菲打赌,一刀又一刀地挥向他的身体。
莲慈庵、二寨主楚云霄、清月,对于曹震勋来讲,都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曹震勋稳稳心神,他记起来了。
二寨主楚云霄掩护清月逃跑,大理寺已在全国通缉。近日,据石鼓县上报发现一具无头女尸。
经查,上报言明,是清月在百花楼里,化名玉蝶,成了楼内的花魁。被人杀后,柳若菲亲自前往石鼓县查看。因是无头女尸,也不能判断真假。只是有玉蝶曾经的恩客,做证此女就是清月。
而现在,死在百花楼内的花魁清月,突然死而复活,曹震勋怎能不吃惊?
柳若菲当堂叫出了清月的名字,周泽群、谢建业也是一怔。
他们虽没有曹震勋了解的那么详尽,对清月也是略有耳闻的。尤其是柳若菲,为了清月一案,亲去石鼓县,他们也是在一直关注的。
三位大人震惊之余,将目光齐齐地落在了地上跪着的女子身上。
此时,假太子妃却好似难忍背痛,又将头低了下去。
稍倾,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向柳若菲,嘲讽地说道:“柳少卿,你真是好计策。为了帮助大皇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清月,你从莲慈庵中逃出,因身上有伤,又疾行逃命。晕倒山中,曾被一家猎户所救。猎户家人有一个女孩,身材与你长得相似,而她就叫王美娟。令人称奇的是,你与她在脖颈后面,都有一颗黑痣。”
柳若菲不慌不忙说起了往事。
“你养伤之时,与此女姐妹相称,认猎户夫妻为义父、义母。伤好后,你不辞而别,留下了二十两的纹银。此事想来,你还记得吧?”
假太子妃目光中闪过了一丝慌张,不过很快被狠毒替代。
她忽然凄美地一笑,说道。“柳少卿,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女子虽不认识什么清月,但小女子不愿再受刑罚。大人所说,小女子皆会再画押。”
假太子妃这招以退为进,着实起了蛊惑的作用。
周泽群一拍桌案,对柳若菲说道:“柳少卿,皇上只是要你配合我们三人审案,你非主审,请不要胡乱开口,打扰我们审理案件。”
柳若菲向周泽群抱拳后,不卑不亢地说道:“皇上既然让本官配合三位大人,当然是想尽快地找出幕后真凶。既然本官有办法,掀开此女的真实面目,当然要实话实说。”
周泽群还想辩解,看着谢建业正瞪眼看向自己。
他暗自咬了咬牙,强压住心中的怒气,闭口不言。这个倔老头,还是不招惹得好,他可等待事后,向皇上密奏柳若菲一本。
柳若菲不再理会周泽群,而是转向假太子妃,说道:“清月,你不好奇,我怎会识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