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闭眼等死的清风听到动静,惊恐地睁开眼睛,发现架在自己脖颈上的不见了,反而伪装成自己的王善人,被黑衣人按倒在地上。
他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暗中伸手用力地掐了一把自己,感觉到疼痛,方相信自己真的没有死,好像获救了。
“啪!啪!啪!”随着三声音清脆的击掌声,曹大人和护卫从暗处走了出来。
“王宏安!王善人!圣主!老观主!转眼又变成了清风!这招连环偷梁换柱,让本大理寺卿,也大开眼界。”
曹大人看向被按倒在地的王宏安,摘下面巾,嘲讽地夸赞道。
看到曹大人现身,王宏安眼中的愤怒消失,取而代之的涌上不可至信的惊惧,接着是不可掩饰的绝望。
曹大人看到王宏安眼神中的变幻不定,最后定格在了绝望,脸上闪过了一丝满足的笑。
叶青麟看大局已定,揽着柳若菲的腰肢,从横梁上飘然而下,轻轻落在了地上。两个人也摘下了脸上的面巾,露出了本原面目。
叶青麟见王善人依旧被按倒在地上,吩咐道:“此人狡诈异常,仔细搜查!”
一名护卫从上到下,将王善人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
曹大人也知道此人的重要,早早备下了重枷。转眼之间,王善人的手、脚,都被锁上了重枷。他又重新被护卫按倒在地上,这次是让他跪倒、请罪。
曹大人看到如此,暗暗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王宏安看清楚柳若菲在场,先是一怔,后癫狂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才停止下来,说道:“能败给柳小姐,王某也输得心服口服!”
柳若菲诧异,他怎会知道,是自己找到了他?只是柳若菲哪里敢担功,忙说:“王善人,您误会了,一切都是大皇子与曹大人的功劳!”
王宏安轻蔑地扫了叶青麟、曹大人一眼,口中却十分客气地说:“大皇子,久居深宫,青年才俊;大理寺卿曹大人,久掌刑狱,公务繁忙。”
被一个小小的囚犯轻视,曹大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只是这个王宏安说的都是事实,让他也无从反驳,只好当听不出来他的本意,默不作声。
王宏安表面说得客气,内里的意思,直白来讲,就是:大皇子,久养在深宫中,是半个废人;他曹大人,虽然长期掌管大理寺,但是工作繁忙,也不会注意到这偏远山区的一个小案子。
叶青麟当然也听得明白,只是他从不在意别人的评价,今生只想追查出母妃死因,平静度过此生,他没有更大的追求目标,皇祖母、外祖父教诲他的,都是自保之道。故而叶青麟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清清冷冷。
柳若菲开口,打破了尴尬的局面:“王善人,我有几件事不明,还要赐教。”
“哈哈,柳小姐,我们是故人,有话请讲,何必客气。”王宏安看着柳若菲,非常热情地说。
他的一句故人,可是将柳若菲恶心到了,只是有谜团要解开,也不能与他计较太多。她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道:
“据我猜测,老观主、无心监院、观中执事、年长的几个道长,全部死于善人之手吧!我只是不知您杀害他们的动机,还有他们的埋尸的地点在何处?”
“柳小姐,你猜测得都对!我的杀人动机,就是因为那个无心太爱多管闲事。一次,我深夜向家中运送女子,被他发现。此人竟想纠集观主的道士,对我进行抓捕。我真的是不得已,才一举将他们屠杀,老观主也是受了他的牵连。”
“道观中出了这样的大事,一定要有人出面处理。老观主多年不问尘事,我也不好烦劳于他。将他杀死,与无心埋在一处,省得他老人家思念众人。”
王善人真的伪装久了,此时此刻,还摆出一幅悲天悯人的模样。不知道内情的人,听了这句话,还以为他干了什么好事。
王善人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接着笑着说:“至于他们的尸体,都让我用火焚烧了。”
柳若菲紧盯着王善人的眼睛,说:“我相信王善人第一、二句话是真实的,但是……第三句话,为什么要撒谎?您不担心,我们将整个王家祖坟打开,来寻找尸体吗?”
听了柳若菲的话,王善人收起脸上虚伪的表情,满脸惊悚、愤怒地看向柳若菲。
柳若菲面色沉静,眼睛一眨不眨地与之对视,毫无半分惧意。
经历了三、五个呼吸的交锋,王善人对柳若菲露出钦佩的笑容,说道:“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柳小姐。在王家祖坟中,有一株柏树,我将他们的尸体,掩埋在此处,算是一处陪葬坑。”
柳若菲点了点,刚刚她之所以确定王善人在说谎,只是因在他说第三句话之前,脸上闪过的微微一僵,虽然只有一、二秒的时间,研究过微表情的柳若菲,还是看出了其中端倪。
至于柳若菲如何推断出了埋藏尸体地点?只是依据五年前,事发突然,应对那样紧急的情况,人习惯于在自己最熟悉、稳妥的地方处理尸体。
柳若菲又问道:“我与谭公子、贴身婢女,要离开王家,您如何得知?又为什么抓捕我们?还要费尽心机,制造出我们落崖而亡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