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望一个人,她是云娘的外甥女。在山谷中,云娘拜托我照看一下,如果对方过的不如意,让我帮帮她。”柳若菲东张西望地说道。
“大小姐,这么点的事,你完全可以事后打发一个护卫搞定。你拉着我们一大群人到处跑,只为一个小妇人?”上官福临从前出门就是骑马,现在走了一个时辰的山路,着实让他火大。
“云娘母女为了主子舍身忘死,我关照她的亲人,怎么就是一件小事?”柳若菲对上官福临对待下人,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就是不顺眼,两人又打起了嘴仗。
上官福临看着倔强的柳若菲,又扫了一眼无原则宠溺她的叶青麟,气闷得躲到了一旁,锤着自己酸疼的两条老腿。
柳若菲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走了过来,拿出两文钱,向他询问李香及她的屠夫丈夫。
小孩子不知李香其人,将她带到了一处紧闭的木门前。
叶青麟担心惊扰村民,带领众人在后远远跟随。
一个肥胖的女人,听到敲门声,走了出来。柳若菲看到白白胖胖的女人,直觉不是李香,笑着施礼,问道:“请问,您认识李香吗?她的夫君是一名屠户。”
胖女人一听此话,“砰”的一声关上木门,隐隐听到她在里面说:“不认识,真是晦气!”
“找个人怎么就晦气了?”柳若菲让胖女人弄得莫名其妙。
她看到上官福临嘲讽的目光,又丢到小男孩手心三文钱,说道:“娃娃,让姐姐找一个年长老者问问。”
小毛孩果真收钱办事,很快领着柳若菲,找到村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家中。
白发老太听明白柳若菲的来意,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李香的亲戚吧,为何才寻过来?晚了,晚了!”
从白发老太口中,柳若菲得知,李香已在十多年前,被丈夫打死,男人眼见出了人命,逃之夭夭,从此了无音信。
“伯母,您还记得那是什么时间的事情吗?”柳若菲听到此事,意外又伤感。
白发老太摇了摇头,说道:“时间太久了,记不清楚了。大概记得,那时我的孙儿且小,如今他也已经娶妻生子,想想应当是十五、六年前的事情了吧。”
柳若菲听了这个数字,更加哀伤,那时云娘本想接出李香,只因钟粹宫出事,她分身乏术,才会让李香遇难,真是造化弄人。
“老人家可记得李香埋在何处?我想去为她烧点纸钱,祭拜一下。”柳若菲说道。
“那孩子也是一个好看懂事的,只是命苦些。婆婆长,婆婆短,整日地叫着。她突然去了,老婆子记得那孩子喜欢杜鹃花,特意在她坟边栽了一棵红色杜鹃,或许还可找到吧。”白发老太一边唠叨,一边带领众人,来到村西的坟地。
河边柳树下,一丛红色杜鹃开得正艳。白发老太指着一处小小孤坟,说道:“没错,李香的坟,就在那里。”
柳若菲祭拜之后,晚间就留宿在了白发老太的家中。
上官福临双腿酸疼,很晚才入眠。半睡半醒间,他听到窗外似有动静,上官福临机警起身。他将窗纸戳了一个小洞,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向大门口摸去。
上官福临从屋内跃出,悄悄在后跟随。他借着月光,看到矮个子的人,应是柳若菲,高个子他猜想是一名护卫。
来下河村,上官福临本就感觉不应当,现在看来柳若菲真的还有别的目的,只是她隐瞒着众人。
他跟踪两人,七拐八绕,竟然来到了村西墓地。
一轮弯月,挂在暗黑天空。
墓地空旷、冷风嗖嗖一吹,上官福临背脊生寒。他想转身回去,又忍不住好奇心。上官福临蹲在荒草中,看到柳若菲站在一旁,护卫正在挥动手中的铁锹,挖着一座孤坟。
“看来李香身上一定隐藏着秘密,难道是与丽妃娘娘相关的秘密?柳若菲为什么要瞒着王爷,自己带人出来挖?难道是柳若菲第一次入谷,有了发现,却不想人知晓?”上官福临眯眼握拳,猜测不出柳若菲的目的。
“你快些,那封诬告上官王爷的信,很是重要,今晚一定要找到。”柳若菲的低声说道。
上官福临闻听此言,感觉头顶响一声炸雷,上官王爷?整个云越王朝,就一位上官王爷,就是他的父亲,这里怎会有诬告他的信?
他想继续听个清楚,两人却不再说话。
上官福临心中一急,从草丛中跃出,他几步赶到柳若菲的面前:“你口中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