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菲被他气笑了,她说道:“既然如此,我还是不嫁过去的好。这样我也可以快活,不受影响。到你的府上,总会有诸多不便的。”
她眼中流露出,“不怕头上变成青青大草原,你就别答应退婚。”
李玉璞看到在自己面前示威的小兽,环视了一眼周围的牢房,淡淡一笑,说道:“柳小姐真是乐观,什么地上都能自得其乐。”
他看向柳若菲,郑重说道:“柳小姐相信在下,会将你照顾得很好的。”
柳若菲气得鼓起来腮帮子,李玉璞不想让她出去,他想关她一辈子!
李玉璞看到柳若菲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恨恨地缝着衣裳,仿佛每一针都扎到他的身上。她嘴唇微动,想着定然在心中不停地诅咒着自己。
他含笑不语。
李玉璞对祖父为自己的订下的婚事,最初很是反感。一个人人皆知的废物,机缘巧合出了点风头,哪里值得他三媒六证地娶进门?
祖父向他讲明了里面的厉害关系,作为李家长孙,自然推脱不得。
他心中的不快,在听到柳若菲公然拒婚,出任大理寺少卿后,对她产生了兴趣。李玉璞了解了一翻柳若菲破解的案子,废物果然变得与众不同。
此次,柳若菲被关京兆府,他上本请求从吏部调任京兆尹,就是想接触柳若菲。祖父预想得不错,皇上对柳若菲是不同,不但即刻准奏,还暗示他关照柳若菲。
他看到了他的未婚妻,倔强得与周府尹交锋,都要挨板子了,还搬出皇太后,为自己撑威风。不知是蠢,还是傻?
周府尹被逼到极致,死人口中,也会拿到口供的。人残废、死亡,证明你清白又何用,何况强权之下,谁会给你清白?
李玉璞看得出来,柳若菲抵死也想护着叶青麟,这让他很不爽。不过自己的未婚妻,他还是要护着的,何况还有皇上的授意。
他看得出,周府尹也是明白人,一直在对柳若菲用心理攻势,不想走到鱼死网破那一步。
李玉璞近距离接触,发现小丫头不只会在公堂之上,张牙舞爪,果然有不同之处。他依据柳若菲的说法,与婢女月儿手上的指纹进行比对,确实发现了疑点。匕首把上的指纹,是婢女月儿的无疑。
此处与证词相矛盾,若匕首是柳若菲的,上面只会有柳若菲的指纹,绝不会出现婢女月儿的指纹。
李玉璞的未婚妻,整日跟随在叶青麟的身后,他从别人的眼中看到过讥讽。从前无情义,不觉怎样。
现在他看到了柳若菲,一个有别于其她女子的柳若菲,却死命维护另一个男人。李玉璞心中犯酸,他压下线索,将一个个不幸的消息告诉给柳若菲,就是想看看这只乖张的小兽,下一步要怎样做?
柳若菲看着李玉璞收起针线、剪刀离开,还不忘回头,对着自己温暖一笑。他真的是不担心自己丢出一颗石子,砸在他那张欠揍的脸上?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她劝慰自己,将身子靠在了墙上,只希望叶青麟能收到她的口信,明白她的意图。
一只过于自负的小狐狸,或许真的可以被利用,捎出口信?
第二日,两次送餐,李玉璞均未现身,柳若菲对他不再抱有希望。
晚上时分,柳若菲不见有人送饭,无聊地将身体靠在墙壁之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看到了谁?一身火红的上官福临,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难道自己又是在做梦?
上官福临的身后,紧跟着如风拂杨柳、轻移莲步而行的周欣瑶。
周欣瑶的身旁,走着俊朗、挺拔的叶青麟。
柳若菲轻吸了一口气,感觉空气都炙热得灼人。这样亮眼的组合,让她的眼睛有一种赤目的痛。
这可真的是一个新鲜、特别的噩梦!
上官福临走上前来,拍了一下监牢的木柱,向着柳若菲嚷道:“柳少卿,你被关傻了吗?”
柳若菲从震惊中恢复出来,嚣张的上官福临让她清醒过来。她站起身迎上来,向着叶青麟俯身一礼说道:“王爷,您来了。”
她又向着上官福临和周欣瑶抱了抱拳,说道:“若菲如此,给两位增添麻烦了。”
周欣瑶脸上挂着端庄的笑,眼里露出嘲讽,口中却关心地说道:“柳少卿,受苦了。”
柳若菲知道周欣瑶心中特别想看自己的笑话,摆了摆手,说道:“没有什么,只是碰巧遇到了案子,引起他人误会。皇上圣明,定会让人查明真相的。”
上官福临向柳若菲眨眨眼睛,瞥了一眼周欣瑶。
柳若菲看懂了他的意思,看来他们此次能进入监牢,全是靠着周欣瑶出面。柳若菲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不是与她斗气的时候。面子算什么,能利用,就要利用,让自己恢复自由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