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虎笑道:“柳小姐,你还不太懂得兵器。这柄匕首,也只是称为较好而矣,与真正削铁如泥的神器,没有办法相比。大哥将它不离身的放着,多半也是因为喜爱。”
柳若菲听了这话,开心的说:“你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内心的负担也小了许多。”
唐虎一边咀嚼着兔肉,一边笑着说:“你真是一个怪女孩,别人都是越珍贵,越开心。你却反其道而行之,知道不值钱,反而高兴起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将珍贵的东西带在身上,本身就是很危险的事情。”柳若菲认真地说道。
唐虎点点头说:“柳小姐真的是有学问的人,和我二哥一样,说出来的话,总是那样让人信服。”
柳若菲一边说话,一边将烧熟的鸟肉从灰烬中剥离出来,说道:“也没有什么,就是喜欢平日里,多看看书。一会儿,我们将这些鸟肉带回去,切碎熬粥,给大寨主吃。这个小东西不油腻,又有营养,最是养人了。”
“你别急,我再打些兔子,回去让兄弟们烤着吃。这一阵,事情一件接一件,兄弟们每日里,都阴着一张脸。一会儿,我再上树,掏一些鸟蛋,带回去给大哥煮着吃。大哥身体一向强壮,很少如此卧床静养。”
“作为首领,就有旁人没有的压力。你们一年来东躲西藏,他的心中当然会更加不好过。”柳若菲设身处地的一想,也理解了唐龙。
唐虎看着柳若菲,心中的情绪,被她挑了起来,轻声的说:“柳小姐,你真的是善解人意,谁若是……”
他想说,谁若是娶了你,真的是有福气。可是话到嘴边,却不敢说出口,他虽然在山中粗野习惯了,但是对着柳若菲,还是小心翼翼,收敛着脾气,话也不敢乱说,当心惹恼了对方。
只是唐虎说话声音轻小,又咽回去了半句话。柳若菲没有注意到唐虎要说什么,她将鸟肉剥离出来,到附近找了一个小溪,洗了洗手。她眺望群山,感觉到久违的轻松。
他们一边向回走,唐虎一边打猎,猎到兔子、野鸡、野山羊等,柳若菲说:“这些猎物,大家一同吃,也吃不了!”。
唐虎说:“兄弟们好好吃上一顿,也是好的。”
柳若菲与唐虎向回走着,她四处打量,问他道:“三寨主,我从莲慈庵来这已经二、三日,担心她们着急,想早点回去。”
唐虎听柳若菲要回去,心中不舍,口中说道:“柳小姐,大哥身体未好,您再帮忙看看。我们中间的凶手还未捉拿到,柳小姐最好再等等。”
柳若菲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只是能送出去一封信也好。”
唐虎说:“袭击你的黑衣人身份不明,人也未捉拿到,柳小姐先避一避。我们的人在附近发现许多可疑之人。他们身份不明,多亏有石阵相护,否则早就有一场血战了。”
柳若菲听到外面形势如此严峻,不再出声。
唐虎见柳若菲不再坚持走,才放下心来。他还真爬上大树,掏来了十多个鸟蛋,两个人满载而归地回到了山洞。
唐虎招呼着众人,收拾猎物。
柳若菲亲自下厨,为唐龙做了一碗瘦肉粥,又将煮熟的鸟蛋剥好,放入粥中,让唐虎端给了唐龙。
唐虎与柳若菲里里外外的张罗、忙碌,让被周文的死压抑着的众人,变得轻松起来,大家一同又是烤肉、又是喝酒,像过年一样兴奋。
柳若菲让唐虎的随从打开关押王大山的屋门,她亲自为王大山送去了一只烤兔子、半只山鸡。王大山很是感动。柳若菲对他说:“大寨主得知,从你的枕头里面搜寻出鸩毒。他也怀疑是有人栽赃,并未说什么。”
王大山听了这话,眼中闪过惊喜,又暗淡下来,想说什么,还是未说出口。柳若菲看到这样的王大山,很是奇怪,问道:“王大山,你怎么了?有事情,一定要说出来。”
王大山拿出一片树皮,说道:“柳小姐,这是不久前,有人从门缝中塞进来的。”
柳若菲接过树皮,见上面用黑碳画着一个骷髅头。她的心中也是一凛,但是她看到王大山脸上的忧虑,笑着说:“一定是某些人的恶作剧,他们在外面玩疯了,有人想拿你寻开心,你莫上了他们的当。”
外面果然传来众人划拳、喝酒的嘈杂声音,王大山笑笑说:“没事的,柳小姐,你放心吧。”
两个正说着话,唐虎来找柳若菲,说道:“王大山说的,周文收到金创药膏的事,我问了二哥,也问了其他人,都说没有送过。”
王大山一脸紧张地看向唐虎,说道:“三寨主,小人没有说谎,周文真的说过此事。”
柳若菲向他摆摆手,说道:“王大山并未说谎,我在搜寻周文房间,的确在他的桌子上面,看到了半盒金创药膏。”
王大山听了柳若菲的话,才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脸,也放松下来。
唐虎又挠挠头,说道:“真是奇怪,怎会无缘无故出现一盒金创药膏。”
柳若菲想到王大山未吃饭,拉着唐虎出了王大山的房间。
她将王大山收到骷髅警示的事情,讲给唐虎,唐虎也喝了不少酒,他一挥手道:“别听王大山在那作妖,他那条烂命,真的是无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