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菲正伸长脖子,上下不住打量,胡思乱想一气,突然感觉头被人按了下去。只听到叶青麟生气地说:“快走,不要再磨磨蹭蹭的!”
柳若菲的右边的袖子,被叶青麟拉起,叶青麟结实挡在她向前,迈步向前走。柳若菲想抬头看美人,却只能看到叶青麟高大的背影。
柳若菲又气又急,能够看到原汁原味的古代文化,是她穿越以来,最大的收获,就这样一点福利,也被无情地剥夺了。
她不禁暗自磨牙:“这个叶青麟,着实可恶,我又没有看你的裸体,你紧张个什么劲呀!”
此时的叶青麟,只想快点将柳若菲带离此地,他实在是无法忍受,柳若菲欣赏美人的垂涎眼神。
柳若菲盯着一个个裸体雕塑,没完没了看个不停,不害怕、不害羞,还津津有味,看样子,在心里还品头论足一番。
一个,他忍,二个,他也忍,个个都如此,是什么个意思?
众护卫见主子的脸色不好,急忙加快了脚步。
柳若菲被叶青麟拉着,向前走,无法看清脚下,叶青麟的步子又大,她差一点跌倒,一只大手托住了她的手臂,稳住她的身形,没有再松开。
柳若菲看到叶青麟也不回头,右手拉着她的右臂袖子,左手托着她的左臂,她被拖着向前走,要多心塞,有多心塞。
她想象着自己被叶青麟拖着走,样子一定很难看。就像一只小袋鼠,贴在叶青麟的后背。
她心中怒号:“这里是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的,授受不亲的呀!我们真的不是很熟,怎么可以这样?”
可是柳若菲越是挣扎,叶青麟拉得她越紧,她真的不敢再用力挣脱,只能快步跟上,否则自己的袖子都有可能被扯破。“
地宫漆黑,前面护卫手中火折子的光亮,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刚刚柳若菲一直在观看雕塑,走得很慢,叶青麟陪在她一旁,两人落到了一行人的最后面,否则他们如此形象,让柳若菲如何再见人?
还好,地宫不太长,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出口处。
叶青麟轻轻地放开了柳若菲,脸上冰冷淡定,双手背于身后,一副闲庭信步的优雅神情,就仿佛刚刚自己什么事情都未做过。
柳若菲揉揉了自己发痛的左臂,吸了几口冷气,心中暗骂:“混蛋,你可真能装!这个道观真有点邪门,让一个冰冷的大皇子,突然间转了性,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你这样在道观中调戏良家妇女,不怕被雷劈吗?”
出口的门,已经让上一次搜查的护卫给破坏了,这次一推,门就开了。
柳若菲一边随着众人上台阶,一边无聊地在心中数着:“一、二、三……十八级台阶,这个地宫中修建的是十八层地狱,连台阶都是如此数字,古代人真是做什么事,都要讲究合乎个规矩,可是叶青麟,也是一个彻头彻尾古代人,怎么就这样不按规矩出牌?”
其实,柳若菲真是冤枉了叶青麟。叶青麟在未遇到柳若菲之前,真真是一个乖孩子,只是看到柳若菲离经叛道,活得洒脱,才也随意起来。
柳若菲走在队伍最后,出了地宫,上面只是一间小房间,没有神像,好似就是为了保护地宫入口而建。
房间内无人看守,大家很顺利地出了房间,走入道观的院内。经历了此事,柳若菲跟随大家前行时,想离叶青麟远一点。
可是她走得慢些,叶青麟不离她左右,慵懒散步;她走得快些,叶青麟优雅从容,一步不落。
柳若菲放弃了折腾,她有重要的案子要侦破,何苦与这渣男斗气!
柳若菲沉下心来,看到院内十分干净整洁,应该是有人日日打扫。她一抬头,迎面而来四、五个小道童,小道童看到他们也不慌张,小心地垂首立于一旁,静候他们走过。
柳若菲看他们,也就十岁左右的模样,个个脸色苍白,表情恭顺,在他们身上找不到孩童的朝气。柳若菲停下脚步,来到一个小道童身边,弯下身,笑着问:“请问小道长,你们这里的管事的是何人?庄主在哪里?”
小道童忙向柳若菲打了一个揖手,说:“回禀师主,道观中管事之人是大师兄,庄主?我们观中没有庄主,只有观主。观主正在后院中的一间静室打坐。”
柳若菲见这个道童回话清晰,说道:“你为我们带路,我们要见你家观主。”
小道童微微抬头,瞄了一眼柳若菲,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急忙又低下头来,瘦小的身体颤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柳若菲将小道童的神情收到了眼底,他的惊恐与无助,让她想起曾经做过的那个恐怖的梦,梦中那个惨死的小男孩,也曾经惊恐、无助地追着自己,让她为自己伸冤报仇。
柳若菲回想起这一幕,站起身,笑笑说:“看我,一看你就是有急事去办,我们自己去找,你快快忙去吧。”
小道童听柳若菲这样说,如释重负,抬头向柳若菲感激地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然后又向她郑重打了一个揖手,告辞离开。
柳若菲转身扫视这个道观,里面并无外来的香客,寂静无声。她记得刚来王家庄时,王管家曾经说过,此处仅供庄主苦行,难道这里与那三个死去的孩子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