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慈庵主持静修,听说柳若菲平安归来,亲自过来问候。清月跟随在静修身后,手中端着许多补品。
那日,她听到王家护卫来报,说柳若菲坠落山崖,也是惊得变颜变色。
柳若菲这次来莲池庵静修,淑妃娘娘特意派人嘱咐过她,一定要照顾好这位大小姐。而柳若菲在此身亡,淑妃娘娘的雷霆怒火,让她如何消受得起。
正当静修愁容不展时,大皇子亲自到柳若菲落崖处,搜索柳若菲的踪迹。
静修听闻这个消息,心中升起了希望。在莲慈庵苦等几日,真的让她等来了好消息。曹大人传信来,说柳若菲不但没有落崖而死,反而在王家庄帮助大皇子查案立功。
静修面上沉静下来。今日,她听闻柳若菲平安回到了莲慈庵,特意带着清月前来探望。
柳若菲对这位德高望重的主持,从心里向外的敬重。
她立即向着静修施佛礼道:“小女刚进庵堂,正要沐浴更衣,再去看望主持。未料到,您却先来看望小女,着实惭愧。”
静修上前相搀,亲切地说:“柳小姐,何必在意这些俗礼,你能平安归来,就是菩萨保佑,老尼为柳小姐带来些补品。柳小姐,看看,若有还有其他需要,不用客气,请告知老尼。”
柳若菲真的很不好意思,亲自上前从清月的手中接过补品。
莲慈庵中常年使用檀香,每个尼姑身上都有一股檀香味道。但是柳若菲从清月手中接过补品时,感觉她身上香气,更加怡人。
她想起蓝儿第一次看到清月的痴迷,不禁多留意了些。
柳若菲看到清月手腕处,有一、二颗佛珠显露出来,佛珠间是暗红色的蚕丝线。虽然只是显露一、二颗佛珠,柳若菲也看出了佛珠的精致不俗。
她暗中观察清月,她虽身穿麻制法衣,却清丽脱俗,自有一股高贵气度。
柳若菲接过礼物,夸赞道:“清月小师父,人长得精致,身上的东西,样样也精致。真是一位让人移不开眼的妙人!”
清月被柳若菲夸得红了脸,低头不语。
静修慈爱地抚摸了一下清月的肩膀,说道:“清月是我最喜爱的徒弟,不光人样子长得好,做事也小心谨慎,甚为妥帖。”
两人又寒暄一会儿,静修才离开。
柳若菲心中惦记谭墨的伤,只是他受得是内伤,柳若菲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症。她进入卧房,翻看医书,内伤到是古代常见之症,她结合书上讲述的方子,写出了一个药方。
只是她前几日,采的草药,多是治疗外伤所用,有方无药,让她思量再三,只能再去山中采药。
她只能先写了一个滋补的药方,让蓝儿按照方子去熬药。
她空闲下来,感觉脑海中有东西闪过,就像写作时,一闪而逝的灵感,她想抓,却未能抓住。
孙嬷嬷端来了庵堂中的素斋,只是米饭和空心菜、四季豆、豆腐、糖拌柿子四个素菜。柳若菲对吃食并不挑剔,吃着清淡的饭菜,心慢慢安定下来。
饭后,蓝儿提着装有熬好中药的食盒,来见柳若菲。烟儿帮柳若菲穿戴齐整,三个人想去看看谭墨,孙嬷嬷不放心,也要跟着去。柳若菲将烟儿留了下来,烟儿十分恭顺,无半点不悦之色。
其实烟儿在密道之中,就看出柳若菲气度不凡,忍着身上的疼痛帮助了柳若菲。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点善意,柳若菲竟然记在心中,派人寻找自己,让曹大人对她另眼相待。最难得的是,柳若菲肯收留下她,待她与蓝儿一般,让她一个孤苦女子有个安身之处。
烟儿从蓝儿口中得知,柳若菲是户部左侍郎之嫡女,更是觉得是苍天开眼,想着要一心一意跟随柳若菲。
柳若菲没有想太多,只是想着,庵堂不太平,终要留下一个贴心之人,守着自己的家当。蓝儿好动,烟儿安静,就留下了烟儿。
三人出了莲慈庵,来到了柳府的马车前。
孙嬷嬷上前通报,谭墨得到消息,想开车门下来。柳若菲看到谭墨脸色依旧苍白,急忙制止他下车,走上前去。
谭墨说:“柳小姐,我刚刚睡了一觉,感觉好了许多。”
“谭公子,可否吃过午饭?”柳若菲问道。
“李嬷嬷端来了庵堂中的斋饭,在下已经吃过了。”谭墨低头回答道。
柳若菲让蓝儿将食盒递了过去,说道:“谭公子,趁热将药喝下去吧!然后,我再为你诊诊脉。”
谭墨依言照做。柳若菲为他诊脉,看他症状稍有好转,叮嘱他静养,才离开。
谭墨伤势比较严重,柳若菲只能再次进山采药。只是她外出去集市,惹出不少事端,让众人担心一场。
柳若菲踌躇了踏入莲慈庵,带着孙嬷嬷和蓝儿来到了静修的院外,想亲自向她请示一下。
清月正在院内打理花草,看到柳若菲前,马上迎到院门外。她听明白了柳若菲的来意之后,请她稍等片刻,转身进屋内去向师父通禀。
清月很快从房间内跑了出来,请柳若菲进入禅房。
柳若菲见静修正在蒲团上打坐念经,连忙上前施以佛礼道:“住持,打扰您了,我曾在路上曾经救过一位公子,他在王家庄受伤,我明日想上山采一些药材为他疗伤,特意向您请示“一下。”
静修脸上慈爱的笑容未变,只是停滞了一下。
柳若菲猜想:“静修主持心里,一定对自己很恼火。大家闺秀都应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可是自己偏偏喜欢外出,交朋唤友。只是自己身后又有宫中娘娘的关系,一定让静修主持既头痛,又无奈。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
她只是胡想一通,却不知此去的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