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致寒眼睛湿漉漉的，盯着她哀求道：“我很乖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也在找医生看病，我很快就会变聪明的，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温可被他一通说懵了，但见他煞有介事的样子，只得留下来哄他。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跟师哥只是去做项目，事情处理完了，我就来看你。”
“真的？”厉致寒半信半疑。
温可无奈，只得跟他再三.保证，厉致寒才肯相信。
等她下楼之时，时间已经距离刚才整整过去十五分钟。
“等很久了吧？”温可拉开车门坐进去，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一点没注意到一旁脸色已经变得阴沉的宴北霆。
长指捂在方向盘上缓缓收紧，宴北霆状若不经意地按下启动键，随着引擎声响起，不紧不慢道：“你刚才有事？”
温可整理好衣摆，看向窗外有些头疼：“唔……”
厉致寒病了之后，真的很粘人。
“……”宴北霆眸光更沉，遮去眼底的复杂神色，“他缠着你？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为什么还要理他？
他语气正常得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Apirl，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温可心脏顿时一咯噔，失了一拍，没有想到宴北霆会突然这么问。
反思一下，自己进来和厉致寒的相处确实……亲密了些！
顿了很久，温可才支吾着找到一个说辞：“没有……”
“我已经不是什么十几岁的小女孩了，对爱情没什么期待，早就没什么喜欢不喜欢了。我跟他没有断联……只是因为孩子！”
温可自以为找了个很好的说法：“虽然我不喜欢他了，可他彼时是孩子们的爸爸。当初犯傻喜欢他、嫁给他的人是我，不该让孩子来承担错误。”
温可叹了口气，清丽眉眼里比起年少时多了很多柔.软：
“也许这就是命吧。都说凡事不能强求，当初我和厉致寒有缘无分，兜兜转转怎么也不能在一起，是我不肯信命，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走到现在这一步，是命运一早就定好的，时间、缘分都不对，我根本没的选。”
刺啦——
一道刹车巨响。
宴北霆猛踩油门，后轮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刹车线，温可身子往前重重一倾。
刚坐稳，便被宴北霆伸手将脸掰过去，他修长指骨一寸寸碾着她的下巴，眸底漆黑翻涌，看不清情绪：
“如果你有的选呢？”
“什么？”温可疑惑。
宴北霆墨眸紧锁着她：“我说如果能重来一次，你没有遇见他，你会选择别人吗？”
车内一时间静谧了。
温可有一瞬间脑子放空了，只听得到车窗外，树叶传来的沙沙声。
好半晌，才万般惊愕看着宴北霆，不确定地问出声：“师……师哥，你什么意思？”
她再迟钝，也品出不对劲来了。
宴北霆深深看她一眼，将她的惊慌无措尽收眼底，顿了下，遮去眼底疯狂滋长的爱意，轻笑一声，收了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骂道：
“我是怎么也没想到，少年时在苏黎世大展头角的Miss Wen，成年以后会变成个恋爱脑。要是让莱恩教授看见你现在的样子，还不知道要怎么痛心疾首呢。”
温可一笑，放松下来：“你们也得要接受天才到最后泯然众人啊。”
温可肉眼可见的放松，宴北霆沉默地看在眼里，附和地扯了下嘴角，没再说话。
车刚驶上高架，顾明秋接连三个电话把温可手机都快打炸了。
“可儿，你妈妈被人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