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墓园里,女人带着墨镜,手里牵着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
女人容貌出众,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小脑袋,“小北,这是外公外婆。”
小女孩似懂非懂,在口袋里笨拙地掏出两条巧克力,放在温家父母墓前,小身板虔诚地磕了头:
“外公外婆,这是小北孝敬你们的。你们要保佑妈咪打跑坏人,早日把哥哥抢回来。”
女人眉宇间带着凄婉,闪过一丝恨意。
五年前在医院,盛晚落将她砍成重伤,事后又销毁罪证,逼得她只能假死离开。
她去了沪上,没多久发现自己竟有了身孕,靠着“他”的庇护生下孩子,等待时机回来复仇。
女人的目光凉了凉,她这一次回来,不止要让曾经害她的人身败名裂,还要夺回小南!
“小姐,盛晚落的时装设计秀又发请柬来了,您是业内大神,全津城都在等着看您去不去呢。“一名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年轻男人恭敬汇报道。
“盛晚落要展示她的代表款——鱼吻,盛晚落就是靠着这款设计,被认为是最具才华的女设计师。”
男人递上来一组照片,女人瞥了两眼,下一瞬便冷笑出声——盛晚落用来做时装秀的主款,居然是一条缀满宝石的鱼尾新娘裙,整条裙摆硕大梦幻,像鱼鳞一样闪闪发着光。
小女童看见直接惊讶叫出声:“妈咪,这不是你的设计吗?”
没错,“鱼吻”和温可八年前的设计几乎一模一样。
“她是抢东西抢上瘾了,”笑够了,女人敛去嘴角的笑意,换上一副狠厉的神情,“既然如此,今晚给她送个大礼过去,好好祝贺她!”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任人鱼肉!
她慢慢回过头来,摘下墨镜,露出底下那张绝世无双的容颜来,眼底慢慢倾泻一丝凉薄的冷笑。
津城,她在这个地方失去过太多,这里有太多她无法割舍的东西,埋葬了她的青春和爱情。
让她生了死,死了又生。
津城,她回来了。
扫完墓,温可快速朝墓碑鞠了个躬,带着孩子起身离开。
与此同时,一名身穿深色风衣,脸庞线条锋利的男人进入墓园,从助理手中接过一大束野雏菊,大步往里面走。
那是五年后的厉致寒。
他刀削一般的俊美面庞没有一丝表情,看上去比五年前更冷,眼底肉眼可见的有一圈乌青。
跟在他身后的助理叹了叹气,自从五年前温可过世之后,厉致寒就好像换了一个人,经常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工作就是一整夜,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只有每年温可的忌日,他不论在哪,不论多忙,都会来墓园祭奠,刮风下雨,从不缺席。
厉致寒眸光沉冷,准备朝墓地走去,意外瞥见女人的背影,瞳孔霎时抖了抖。
脚步像是灌了千万斤铁,无法挪动,那背影……好像温可!
来不及多思考,那身影就已渐渐远去,消失在一个拐角口。
厉致寒骤觉心口一痛,正想追上去,盛晚落就被人推上来挡在他面前,面容难掩欣喜,激动道:
“致寒,郁小姐答应出席我的时装秀了,你不是一直想得到融资拿下韩代表世界酒店的代理权吗,这正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盛晚落像殷勤的燕子般贴上来,“爷爷已经松口,只要你拿到代理权,把集团做上市就让我进门,你快跟我一起去见郁小姐。”
厉致寒身形一顿,怀里的野雏菊凑上来一阵阵清雅的芬芳,让他情不自禁想起那个野性难驯的女人,冰寒眉眼罕见地露出几分温情,但片刻后又恢复一片暗沉,大步朝前迈去:“你自己去,我没时间。”
盛晚落的笑容一下子像冰冻住一般僵在脸上,厉致寒的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
五年了,厉致寒对她一直是这么不冷不热的样子。
盛晚落心里怒得发狂,那个贱人死了还这么阴魂不散的,早该把她的墓给铲平了!
谁知下一秒,厉致寒脚步刚到温可墓前,便攥住盛晚落的胳膊将她扯到身前,字眼恶狠狠地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你动了温可的墓?”
盛晚落惊异看过去,女人的墓依旧完好无损,可周边种植的那一片野雏菊却被一根不剩地被毁的干干净净,被人狠狠踩进泥里,不成样子。
厉致寒目眦欲裂,寒气嘶嘶地从他身上冒出来,盛晚落吓得几乎不敢抬头看他,只能一面双手颤抖抵上他,一面声音发颤道:
“致寒,不是我,你弄疼我了……”
墓地一片狼藉,墓碑上黑白照片的女人却依旧明媚灿烂地笑着。
厉致寒心头发紧,眸光疼到破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