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之中,温可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厉致寒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大门中传出,是温可从来不曾经享受过的温柔。
“小落,我和你保证过,我的心中只有你。”
“那些流言蜚语都是温可在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她一直都是那种心肠歹毒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和她生孩子?”
“温可水性杨花,怎么能和你相比!”
温可的眼睛间充满绝望,雨水打湿衣裳,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孩子是野种,流言是她放的,为了哄好盛晚落,厉致寒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温可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直到大门打开,盛晚落被厉致寒推着,身边跟着很多人帮她打伞,生怕她淋到一点雨。
满身狼狈的温可在她面前,就像是高贵公主面前乞讨的一条狗,卑微到了尘里。
盛晚落垂眸,厌恶至极的扫过地上浑身打湿了的温可,瞧见她身上的衣服包裹着她曼妙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了事业线,只觉得分外碍眼。
盛晚落弯下腰,在温可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讥讽道:“温可,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男人!”
“你以为你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肮脏手段,就可以和我抢人吗?”
盛晚落微微扬起下巴,显得越发清冷高傲。
“致寒,我和你说过,我盛晚落不是没有人要,就算是腿有了毛病,也绝不是温可这种货色能羞辱的。”
她眼眶泛着红,可是头却昂的高高的,一副高傲而又脆弱的样子,厉致寒顿时满满都是心疼。
“我要的感情是干净纯粹的,此生唯一的,要是做不到,我宁愿不要!”
“至于她污蔑我的那些事情。”盛晚落鄙夷的看着温可,“我不屑于做,也不屑去解释什么,如果你信她,从今天开始,咱们就分开吧!”
说的真是冠冕堂皇,温可想笑,想反驳,指甲将手心抓出血,伤痕被雨水沾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眼前,厉致寒满眼心疼的将盛晚落拥入怀中,像是守护着什么稀世珍宝。
耳边,是厉致寒充满了愧疚和温柔、小心翼翼的道歉。
“那些都是温可自导自演的,小落,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我把她带来跟你道歉了!”
“等到她把害你断腿的罪赎完了,我立马赶她走,再也不许出现在你我面前!”
“原谅我好吗?”
厉致寒分明是她的男人!
厉致寒,你为了她救过你,所以你就这么爱护她,那我呢?
为什么六年前同样救过你的我,却要被你这么折磨!
她仰头,想说什么,却正好对上厉致寒投过来的目光,那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幽深寒冷。
还有威胁。
温可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身心都沉入一片死寂。
他在提醒她,如果不听话,小心她父母的坟墓。
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就是她现在的感觉吧。
温可垂眸,她以为自己会哭。
可她没有,她身上的所有眼泪,都在这一刻,在这场大雨里,彻底的蒸发在了厉致寒那个没有任何感情在的目光中。
她心中最后一丝奢望和隐秘的期待,彻底的消失。
这场大雨,侵蚀了她所有的骨头,她软趴趴的跪在地上,说着一切厉致寒想要她说的话。
“对不起,盛小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痴心妄想拆散你和厉总,厉总从头到尾对我都没兴趣,一切都是我主动,他从来没有回应过,他的心中只有你!”
“求求你,和厉总和好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些话像一把刀,狠狠刺穿她的心脏,像极了她和厉致寒互相纠葛的这些年。
鲜血淋漓,骨肉离析!
膝盖被磨破,血液从她腿上的伤痕中汩汩流出,在地上伴着雨水冲成血色的一团。
温可却浑然未觉,只是一个劲的求饶。
半晌,盛晚落轻飘飘的喊停。
“好了!”
她眸子里尽是高位者的欣赏和满意,弯下腰,冷笑着问温可。
“你说致寒对你没兴趣,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温可愣住,对上盛晚落那双充满了恶意的眸子。
她是故意的!
而厉致寒阴恻恻的视线里,威胁与阴翳不言而喻。
温可垂眸,所有的情绪跟她的心一起死了。
垂下脑袋,就像是彻底的放弃了从前她坚持的一切,缓慢开口。
“孩子,不是厉总的。”
“是我和别人生的……”
她艰难吐口,字字泣血——
“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