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大惊失色,没料想到事情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反转,宁语岚更是当场石化。
温可有过片刻的错愕,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既然她能意识到舒婉不对劲跑去调查,厉致寒当然也能查。
宁郁猩红着眼眸,死死瞪着宁止汗,扯开嗓子大喊: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是宁家的女儿?”
厉致寒冷冷瞥她一眼,并不理睬,目光投在宁语岚身上,厉声道:
“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一查便知,至于你真正的女儿在哪……”
厉致寒唇角微勾,没在再话。。
宴席不欢而散,众人纷纷离开。
宁郁打定心思害人,没想到到最后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温可拖着疲乏的身子走到会场外,惊异发现本来安排了接应她的郁柒,不知何时竟找不见踪影了。
她的药效好像又有点发作了,温可按住昏沉的脑袋。身形一晃。
“没事吧?”厉致寒伸手扶住了温可的后背,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温可摇了摇头,下意识躲避他的碰触:“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她现在这个样子,自己怎么可能不管?
厉致寒皱着眉,撇她一眼,没说话。
径直把自己的车开到了温可面前。打开门,不由分说把温可塞了进去。
温可刚要挣扎,厉致寒便凝声警告:“你就算要跟我闹。也得先让自己好起来再说!”
温可顿时没了脾气,手脚发软的症状还在继续,她现在确实没有任性的条件。
——
半山公馆。
厉致寒将温可带回来,妥帖地安排她睡进了主卧,还叫来了医生,几乎是衣不解带地贴身照顾她。
医生给温可打了一针,她中药的症状便缓缓疏解,渐渐睡了过去……
清晨第一声鸟叫唤醒了温可。
她微微抬眼。一偏头竟发现厉致寒不知何时已经伏在她床边睡着了。
厉致寒眼下一片乌青。一截衣角还被她捏在手里。
温可不禁心下一动,有些赧然地撤回手来。
拧眉看着励厉致寒,难道他就这样陪了自己一整夜?
如果换成是八年前,他肯这样看自己一眼。温可死也没有遗憾了。
可惜时过境迁,心绪也不复以往了。
温可收回视线,披上外套,悄悄往外面走去。
半山公馆的下人似乎在忙些什么,陆续把屋子里的东西搬到外面的庭院。
温可走上前去,不禁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下人笑着回答道:“今天天气好,先生前几天吩咐我们把他书房里的东西搬出来晒一晒,这些都是的。”
温可顺势打量过去,竟在一摊杂物中发现了一张女人的背影画像,拿过来一看。
温可一顿,画上的背影清丽倔强,透着股不服输的感觉。
上面一点积灰都没有,像是被人精心保存着的。
那名新来的下人不认识温可,惊讶地盯着她看了看,突然笑出声来:
“这位小姐,这张画上的人好像是你啊”。
温可心下微动,眸光落在那副画上反复打量,。
“这幅画是先生画的,我常常看先生对着这画出神,您一定是他心里很重要的人吧。”
很重要的人吗?
温可眉心几不可查地一跳。
突然想起了小北以前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妈咪律师说家里放了你的照片。
难道这些年来。厉致寒都收藏着她的照片,念念不忘吗?
可他不是一直都恨着她吗?
正出神,院子里又进来一批花匠,正陆续搬进来一盆盆精心培育的花苗,准备商量着移植进来。
温可一眼望去,不由出声道:“这是什么?”
“玫瑰。”
厉致寒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悄悄走至她身后,一面走近,一面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你不是最喜欢玫瑰花吗?”
温可顿时手心一紧。
厉致寒走近,盯着她眼底情绪未明,
“那天你说,我根本不知道你最喜欢的花什么,自以为情深的为你种下一片雏菊.花海,却没有问过你的意见。”
厉致寒微微抬手,指了指那片玫瑰花苗,“现在我愿意为你种下一片玫瑰花海。你愿意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吗?”
温可失语,胸腔里那颗心狂奔乱叫,要用力才能压制住那些快要破土而出的情感。
厉致寒步步逼近,嗓音低沉:“不如别做野玫瑰了,做独属我的玫瑰花吧,”
音落,温可的心跳快到了顶峰。
她本觉得,无论厉致寒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再扰乱自己的心绪一丝一毫。
可为什么,她此刻会心乱如麻?
思绪纷飞之时,温可眼角余光瞥见那幅画的背面好像还有一行字,便伸手将画翻转过来,仔细去看。
上面写着的竟然是——此生最爱,晚落。
温可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
是啊,她怎么忘了,挡住脸她跟盛晚落的背影极其相似。
厉致寒也只爱盛晚落一个,她竟然蠢到以为这幅画像上的人是自己。
一时间,温可的脸色白得像鬼。
厉致寒也看见了,赶紧把那幅画抢下来,丢到一边。紧张地看着她解释道:
“可儿,你别误会,这画是八面前画的,那时盛晚落从海域山救下我,我对她只是心存感激……”
厉致寒不知这番话更是精准踩中了温可的雷点。
“闭嘴!”温可冷冷打断他,再抬起眸时,眼底已是冰凉一片,“厉致寒,你真的很可笑。”
“你以为弄几盆玫瑰花过来。这能改变什么吗?”
温可抬手,将那些玫瑰花苗无情摔下。
哗啦啦几声巨响。花匠带来的玫瑰花苗尽数摔碎在地,狼藉一片。
温可转过脸来,冷冷盯着厉致寒:
“心都死了,再绚烂的玫瑰花也开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