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举着刀杀来。
温可顾不得细想本该在监狱里服刑的盛母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凌空一刀斩来,温可想跑,可硕大裙摆繁重累赘,温可行动不便,还没走几步,盛母的刀已经向她劈来:
“贱人,今天就用你的命祭奠晚落!”
温可满目惊慌,眼底映出那刀面冷寒的光泽。
“唔……”
电光火石之间,一只更为有力的手迎面握住了盛母的刀。
“厉总!”助理立刻惊呼。
温可震惊看着身前的男人,眼底巨震!
厉致寒面容冷漠,赤手空拳握着锋利刀刃,殷红血液顺着他修长骨节流下,滴在地砖上。
“负心汉!你也该死!”盛母癫狂地大叫着,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刀又推进了几分。
鲜血登时流的更多!
宾客吓得四下逃窜。
“按住她!”
一道凌冽男声传来,警察不知何时到的,武警全副武装,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盛母。
盛母还不肯束手就擒,大叫着发癫,从腰间又抽出一把刀混乱扎着:“滚开!都滚开!”
她折返身子,眼神恨极了地瞪着被厉致寒护在身后的温可,恨得咬牙切齿,不甘心地把手里的刀扔向温可的脑门:
“贱人!给我死!”
砰——
一枚子弹从盛母的心脏射出,鲜血飞溅。
远处的狙击手收起架枪。
胸口宛如破了个大洞,鲜血汩汩流出,咣当一声,盛母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没了气息。
武警过去确认,见盛母的确死透了,场上宾客才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
盛母死相难看,双眼瞪得大大的,面目铮琳,死不瞑目。
另一处,死在盛母刀下的盛父,同样满身是血,不得好死。
一场婚礼死了两个人,还都是极惨烈的死法,众人都吓坏了,心脏受不了,纷纷叫救护车。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厉致寒不顾还在流血的手掌,紧张地看向温可: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温可眼珠子动了一下,落到厉致寒身上。
他说话的时候脸色有些白,显然是失血过多。
他的腿受过伤,一到下雨天就会复发。
“谁要你这么救我了?”温可愣愣看着他,轻声开口。
“什么?”厉致寒没听清。
温可突然奋力将他推开,怒道:“你以为你救我,我就会感动吗?绝不可能!”
厉致寒眼中困惑不解。
温可偏过脸去,掏出证据U盘举起来,朝警察高声道:
“我要举报,厉氏集团长期侵吞国有资产,法人厉致寒涉嫌走私犯罪!这是证据!”
全场顿时哗然。
“……”
厉致寒怔忪地看着她,脸上有未散尽的困惑和愕然。
温可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可看都不看他:
“厉氏集团三十年前曾将承包来的国营酒店拆分售卖,又不断开皮包公司获取份额进口东南亚的布草,偷税漏税,订货单上有厉致寒的亲笔签名!”
“……”厉致寒愣愣地看着她。
那份所谓的“证据”上,赫然写着他的签名。
警察接下温可的举报,简单核实,便拿出手铐,走到厉致寒身边,铐了他。
“警官同.志,这一定是误会,我们厉总绝没有偷税漏税!”
助理急了,怒斥温可:“郁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害厉总!”
厉致寒垂眸看了眼手上冰冷的手铐,思绪翻滚——
“你都不仔细看看吗?”
“有什么可看的,以后,我们就是一体的,你还能害我?”
“这么信我?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行,那你把我卖了吧。我帮你数钱,给小南小北买巧克力。”
音犹在耳,可如今再听,句句字字都是刺心的利刃。
“为什么……”厉致寒喉头滞涩,像千万斤生铁。
他像被万箭穿心,痛得不能自已。
明明刚才,他还在努力救她,在暖着她的心呐。
今天可是他们的婚礼啊。
“因为我没有一天不在恨你!”
温可不看他的眼,痛和快意齐齐涌上心头,她等这一天太久了!
“你偏信盛晚落,对我百般凌.辱,我的手、我身上五十多处伤口;还有小南,你不承认他,骂他是野种,他刚生下来,就被你丢去福利院;你把我关进疯人院三年,让我给你磕头下跪,像条狗一样奴颜屈膝地苟活,你当年恨不得弄死我,现在全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