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云的声音淡淡地,没有先前的憎恨和气愤,平淡地仿佛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尉迟野总觉得有些不舒服,总觉得沈初云有些变了,但是一时半会却又不知道到底哪里奇怪。
他看着沈初云,只见沈初云抬头侧坐在窗前,一身白红相间的长裙,上面的飘带随着外面的风吹起伴随着她黑色的长发,微微晃动……
尉迟野看得有些出神,鬼使神差地就上前几步走到了沈初云的身边,想要将这空灵绝美的美人拥入怀中。
沈初云感受到了有阴影还有她讨厌的气息,下意识地就侧开了身子站了起来。
尉迟野扑了一个空,脸色比刚刚更加难看了,“沈初云!”
他猛地伸手强制将沈初云禁锢在怀中,“不准跑!”
沈初云忍不住挣扎了一瞬,没成功,她有些累,心中满是厌烦和讨厌。
可是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她深吸一口气,花费好大一番力气才开口,“尉迟野,放开我……”
“不过就是抱一下,用得着像是受刑吗?”
沈初云静默无言,但是她的表情早已说明了一切。
“妈的!”尉迟野骂了一声娘,猛地抱起了她往床上走去,一把将她扔到床上。
床很软,但是沈初云后背还有伤碰到了依然很疼,她脸色微白,终于还是忍不住剧烈挣扎,“尉迟野!放开我!你又在发什么疯!”
双手被禁锢举过头顶,尉迟野的目光死死锁定沈初云,猛地附身捉住了她红润的唇。
沈初云瞪大了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猛力地拍打着他。
她几乎是在用生命挣扎,后背结痂的伤口崩裂开,浸染了洁白的床单……
“嘶……”
尉迟野痛嘶一声,感觉自己的舌尖一疼,但是他没有放开她,反而因为尝到了血腥味更疯狂地凌虐她。
沈初云打了他一个巴掌。
尉迟野脸色一黑,抓紧了她的手腕,“哭什么?再哭现在就要了你。”
“你畜牲!”沈初云破口大骂。
尉迟野,混蛋,畜牲!
畜牲都不如!
“反正我在你心中也没什么好形象,要不就坏人做到底好了!”
“你敢!”沈初云猛地拿起放在床头的剪刀往尉迟野那边狠狠扎去。
尉迟野猝不及防,心口被她扎了一下。
幸好她力气不大,要是换成别人,说不定就直接扎穿了,等他黑着脸反应过来,沈初云已经缩到了角落,拿着剪刀看着他。
尉迟野笑了,“居然还藏着武器,怎么?就凭你那点小力气,你觉得能对我做些什么?杀我的力气都没有啊。”
“呵,我知道自己杀不了你,但是……”
沈初云拿刀对准了自己,“自杀的力气还是有的。”
“你!”尉迟野冷笑,“你觉得我会信?”
“你是小看自己在我心目中有多恶心吗?这一点你不用怀疑,我宁可自杀,你不想你用那恶心的手碰我。”
尉迟野彻底愤怒了,“沈初云!”
沈初云也死死地瞪着他,丝毫不惧,纤细的手死死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已经隐隐有血丝渗出……
“好!好!沈初云你有骨气,你这么讨厌我,等着,我早晚提着墨流渊的头扔到你面前,到时候你就是我的!”
尉迟野气愤地摔门而去,沈初云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直过了半个小时,直到她的手僵硬了,确定尉迟野已经真的走了,沈初云才好像脱力了一般,猛地倒在了地上。
她飞快地奔向卫生间,将被他碰过的地方洗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一瓶漱口水用完,她的嘴唇都破了,只留下一阵阵刺痛和发苦的味道,沈初云才停下来。
“流渊……”
沈初云有些崩溃。
她可以忍受鞭打和酷刑,可她受不了尉迟野那虎视眈眈的视线……
好恶心……好恶心……
沈初云就好像着了魔一样,不停用水洗着自己。
阿朵莉进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听见了里面的水声,她跑进去想喊沈初云吃饭,就看见沈初云跪在地上不停地洗着自己,水流冲刷着她泛红的身体,后背血肉模糊一片顺着水流缓缓滑落……
阿朵莉吓得脸色都白了。
“姑娘!您这是干什么!姑娘!”
阿朵莉哭着上前,猛地拉住了沈初云企图将她拉出来,“姑娘!您别吓我姑娘!都是血啊……”
沈初云被阿朵莉拉了出来,她连忙拿浴巾将沈初云盖上,后背的伤口都泡发了,血水还不停地往外冒,阿朵莉看地心惊肉跳,慌张拿毛巾按压止血。
沈初云见对方是阿朵莉才回过神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阿朵莉……”
“是……是我,姑娘发生什么事了?您这是怎么了?”
沈初云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上前抱住了对方。
阿朵莉第一次被沈初云这样抱着,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沈初云抱着阿朵莉,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哭泣,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一言不发。
阿朵莉有些害怕,忍不住伸手抚上了沈初云的肩膀,她不敢排她后背,便只能轻轻拍她的肩膀。
“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里呢。”
沈初云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和阿朵莉说的,还是在和自己说的,沈初云轻声道。
“我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恢复了,但其实我的病,根本没有好。”
“姑娘,您在说什么?”
“我爱上了一个人……”
“啊?那他是什么样的人?能被姑娘喜欢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阿朵莉虽然有些奇怪刚刚还在说病,怎么突然又牵扯到爱人了,但还是顺着沈初云的话问了下去。
“嗯……”
想起墨流渊,沈初云的心里渐渐地平息了下来,嘴角忍不住浮现一抹轻轻的笑意,“很重要的人……”
他创造了一个全新的沈初云,她是紫藤花,只能攀附着他依存下去,才能绽放她属于她的,最美的风华……
如果不是他,她会枯萎,会凋谢……
沈初云自嘲地笑了笑。
阿朵莉有些不明白沈初云的悲伤,只能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询问,“所以,姑娘想念自己的爱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