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垂着眼睛，表情微冷：“不如，换个导演。”
唐茂勋点着头，很是赞同：“可以，我觉得他和我的审美并不一致。”
贺星洲也点头，语气平缓：“这样的人就不应该从事文艺行业，只可惜拍烂片不算犯法。”
宋慈：“……”
导演：“！！！！！！”
导演这一次是真的哭了！
他抬手抹了抹眼角，看着眼前这三位惹不起的大佬，颤抖着声音说：“我、我我我错了，真的！我以后绝对好好……”
慕言有些不耐烦似的挥了挥手：“那就以后再说。”
说罢，他就转头看向了唐茂勋：“你找个导演。”
唐茂勋直接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就转头看向了托尼：“托尼，看看公司里哪个导演在京都，调过来拍个广告。”
托尼怎么都没想到，这锅最后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他愣了片刻，皱着眉毛说：“最近在京都的导演都有活儿，调整时间的话恐怕没这么快。”
“名单给我，我打电话。”唐茂勋面无表情的说。
托尼果断一点头：“好嘞！”
他可不想走了眼前这倒霉导演的老路！
慕言顺势看向了贺星洲，朝他一扬下巴：“和他谈一下解约的事情。”
慕言指的当然是眼前的这个导演了，他是他们公司旗下的慈善集团找来的导演，当初也是签了合同的，现在不用他了，该走的流程也必须要走完。
贺星洲点着头，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朝着导演走了过去：“来，我们来谈一下您违约的事情。”
违约……
真是难为你，竟然能这么平静的把这种话说出口啊！
贺星洲的嘴角噙着笑，把导演“请”出了换衣间。
慕言沉默了片刻，皱着眉毛看了托尼一眼，随后转头对靳远说：“找个造型师来。”
“是，慕爷。”靳远点着头，悄声离开去打电话了。
慕言的视线终于落在了宋慈的身上。
他看着她，微微一笑：“怎么这副表情？”
宋慈的表情……呃，她就没什么表情，她现在只感觉自己的三观和逻辑都已经碎成了饺子馅。
宋慈看着他，沉默了好久之后才轻皱着眉毛问：“至于吗？”
慕言看着她，嘴角仍旧微扬着：“至于。”
宋慈又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慕言看着她，声音极其平静的说：“暖暖，你要知道，谁都不能让你有危机感，不能让你受委屈，不能替代你，懂么？”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很平淡，仿佛就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宋慈看着她，张了张嘴之后缓缓点头：“嗯……懂了。”
当她自己说出这句“懂了”之后，她自己都有点儿懵。
不能让她有危机感，不能让她受委屈，不能替代她……
宋慈回想起刚刚慕言的话时，心里没来由的就是一酸。
她有些慌乱的眨了眨眼睛，低声说了一句“我去洗手间”，然后就低着头绕过慕言跑了出去。
唐茂勋皱着眉毛，狐疑的看着慕言：“暖暖怎么了？”
慕言的眉头皱了皱，倏地想起了之前宋慈似乎提过一次梁家的事情。
他没答话，只是默默地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更快的把梁家料理干净了才好。
免得碍了宋慈的眼。
宋慈快步跑进洗手间，关上隔间的门，她就抬手捂住了嘴巴。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刚刚慕言说那话的时候，她就特别的想哭。
她习惯了保护身边的人，有苦自己吃，有难自己扛。
但是自打她来了京都以后，被绑架了有人去救，想吃什么东西就有人送到她嘴边，有人会担心她骑马是不是很危险……
甚至就连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有人给她出头。
她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发烫，抬手揉了揉，手背已经是一片湿润。
似乎在他们的面前，她就还是那个小小的孩子，需要被保护，需要被宠着，需要他们替自己出头。
宋慈也不知道自己在洗手间里呆了多久才平稳下心情。
只是她出去的时候，女洗手间的门口站了三个男人。
宋慈的嘴角抽了又抽：“……你们三个在这儿站着，不觉得别扭吗？”
“不。”
“没有。”
“不会。”
三个人同时回答了她。
她的眼眶微红，但他们却都没有说破，只是很平静的转开了话题。
“暖暖，导演定下来了，去年贺岁档的票房冠军的那位，最擅长拍咱们暖暖这样漂亮可爱的小姑娘了。”唐茂勋笑着看她，还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贺星洲也在笑，只是他没说什么，毕竟在谈判桌上的勾心斗角也不适合说给宋慈听。
慕言也没说话，他只是递给了宋慈一个牛奶瓶。
宋慈接过来，笑着含住了吸管，慢悠悠的喝着牛奶。
奶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格外香甜。
宋慈被他们三个人簇拥着走向换衣间的方向，她正想感叹一句他们终于不吵了，结果就——
“慕爷，您今儿这么闲么？会议不开了？合同不签了？”唐茂勋皱着眉毛看着慕言，“我们这儿这点儿小事儿就不劳您亲自监工了吧？”
慕言的表情很平淡：“监工？我只是来看暖暖的。”
“那你也看到了，还不回去工作？”唐茂勋继续下着逐客令，“我们等会儿就开拍了，我可不习惯在有太多人的情况下拍戏啊。”
慕言的眼神冷嗖嗖的扫过唐茂勋的脸：“是么？这么不专业的男演员，还是一起换掉为好。”
“！！！！！！”
“慕言你真的是醋精！”
“你憋着想说这句话很久了吧？！”
慕言看着原地跳脚的唐茂勋，表情依旧平静：“嗯，的确。”
“……”
唐茂勋维持着跳起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他呆呆的看着慕言，眼中迸射出足以燎原的怒火。
贺星洲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一脸感同身受的模样：“现在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了？”
唐茂勋怒视向他：“那也掩盖不了你时隔一个月才告诉我暖暖回来的事实！”
“嘿，孙贼，你还听不出好赖话了是吧？！”
“你告诉他暖暖回京都的？”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宋慈看着不过安静了三分钟就又吵起来的三个人，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真的是……没眼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