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源说他要当善男信女的理想被我揉碎了,让我赔给他。
我用脚丫顶住他的肚子,嫌弃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都领了结婚证了,还不让我碰……”我故意学他的样子耍浑,他乐得笑。
“我还想着留到办完婚礼之后再洞房的呢。”沈睿源握住我的肩膀,“别乱动了,小心腰。”
我侧头看他,他回身来抱我,惹我想再细细欣赏一遍,可他偏要把一张帅脸不留缝隙地凑到我眼前,让我的鼻尖碰上他的鼻尖。
我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沈睿源趁势掀开被子想钻进被窝,但他无意间瞥见我淤青未散的膝盖,马上就松了我的肩膀,手掌覆上我的膝盖,动作极轻地揉,“还痛不痛?”
“痛。”我恃宠生娇,递上膝盖任他揉。
“你别动。”沈睿源命令道。
我瞪他,“是你别动才对,我身上还有伤呢,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他坏笑,“让我好好发挥。”
发挥什么发挥!
我继续用脚丫抵住他的胸膛,绝不示弱退让。沈睿源侧躺着看着我,枕在他自己的手臂上,两眼里焕发出勾魂迷人的光泽,无声地向我散布着渴求的讯息。
我狠心当做看不到,想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他依旧躺着,在我猝不及防地时候柔声开口说:“我就是喜欢你这副又忧郁又骄傲的样子。”
又忧郁又骄傲的是什么样子?我可没有故意要演这么一出。
我嫌他矫情,吃吃地笑起来,侧睡着和他相对而拥。
“笑什么?不信啊?”沈睿源的下巴抵住我的头顶,禁锢着我的行动,以此表达他的不满。
我继续笑,边笑边问,“什么叫做又忧郁又骄傲?你能不能说点正常的。”
“说你老公笨?”说完他就突袭我的后颈,掐着我耳垂,痒得我本能地奋力挣扎。
我推他踢他,一有机会抓起枕头就砸他。他边防守边进攻,三两下把我逼到床边,眼看着我就要摔下去。
“我认输啦认输啦!别闹啦我要掉下去了!”我夸张地求饶。
沈睿源抓住我,嘴里咕哝着“这还差不多”,结果被我反间成功,挠到了他的咯吱窝,他像受惊的猫儿似的一下弹出老远。
“哈哈哈!”我放肆笑,结果才笑了没几声就真的从床边摔了下去。
床不高,但我摔到尾椎了,有点麻。
只听见沈睿源大喊一声“瑶瑶”,然后整个人向我这边扑腾过来,一个翻身就从床上跃下。
见他紧张,我忙装作疼得龇牙咧嘴,按着后腰的位置假扮得可怜兮兮。
“摔到哪了?!你别动啊!我给医生打电话!”
“你别走,我疼着呢……”我抱住他一只手臂,刻意耍赖皮。
沈睿源揉揉我的头,又亲了一下我的额头,“你乖,医生很厉害的,看一看就能好了。”
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我转苦脸为笑脸,“嘻嘻,我没事。”
“真没事?”沈睿源深深地皱着眉头。
我推开他眉心的“川”字,“没事。”
滚完床单又打闹,我真是筋疲力竭,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缩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床时,床边空空荡荡,没有沈睿源的身影。
我撑着从床上坐起,喊他的名字,然后忽然发现自己后腰的痛加剧了。
到底是昨天折腾得太凶了吧……
我伸手想去摸摸,却发现纱布似乎换了!
他还是偷看了我的伤口!
我带着羞恼的情绪起床,才走出房门就听见安安的声音。
安安?!
站在别墅二楼走廊上朝下看,我一眼就瞥见了穿了蓝色小棉袄的儿子,那棉袄上有黄线缝制的图腾,特别好看。鲜艳的蓝色衬得儿子的皮肤更加白皙健康,他正举着一小颗棉花糖在啃,那只阿拉斯加幼犬正在他身边围着他转圈跑,小尾巴摇得格外萌。
“安安。”
“妈咪!”安安冲我招手。
听见我的声音,我妈和沈睿源才不知道从哪冒出头,“起来了啊,下楼吃饭吧。”
我下楼的时候心情有些忐忑。
向往的生活在我一觉醒来后就见到了,总归让我觉得太轻描淡写。
“这里现在就是我的房产,所以你就好好在这儿住。我也跟妈说过这事的。”沈睿源一边夹起做成小方块形状的西多士,一边叮嘱我,“等伤好了再回去上班。估计你要回去也是年后才能回去了。”
我点头听着,不时“嗯”一声,与此同时悄然观察着我妈的反应。
我在唯美别墅避世这期间,我妈情绪很平静,什么都没说,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她肯定知道我和沈睿源先后跳江的事。
她不提我也就不提,哪怕知道这一刻的太平安定是刻意腾出来的,也没有人去揭穿捅破。
安安还小,对烧烤的兴趣不大,倒是很喜欢沈睿源派人送给我的那只阿拉斯加幼犬。
我和沈睿源都没给狗取名,沈睿源看安安喜欢它,就怂恿安安来取。
安安想也没想就喊“大猫”,从此那只阿拉斯加就有了名字。
而唯美别墅外的世界差不多闹翻了天。
我后来听李妍和徐敏儿说了才知道,那段时间,各家媒体都使出浑身解数,拿着沈睿源跳江寻爱李盛欣失恋绝食和我失踪的事大做文章,煲出了一锅又一锅黄金圣汤。
有人说李盛欣追爱多年却还是输给了一个突然闯入沈睿源生命的女人,果然男人都是爱新鲜的,爱情长跑越跑越累,女人们要学会保鲜;
有人说世界是公平的,就算李家大小姐坐拥家财务数,却还是败在了爱情面前;
有人说到底是红玫瑰比白玫瑰妖艳,比白玫瑰更得男人的心;
还有人说我这些年在家里修炼出了一套勾引大法,就差直接说我是狐狸精蜘蛛精转生。
“我看他们真希望你能出一系列教科书,好好教教女人们怎么牢牢把握住金龟婿。”徐敏儿翻着白眼吐槽。
外界怎么传都行,其实我更关心的是我朋友们怎么看待这件事。她们会不会觉得我太作,她们怪不怪我决定闹失踪时心硬如铁,害她们担心……
对于我好奇的这一点,李妍根本没有怨怪的意思,她感慨良多,说有情人终成眷属,要我好好珍惜这历经苦难的感情;徐敏儿自然是嗤之以鼻,说其实我也是吊死在一棵树上好在吊中了,也不算亏;高心悦很是羡慕,说如果命运把这场闹剧的女主角换成她该多好。
而清姐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