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原本进了屋子准备整理下礼服的管家跑了出来,“沁儿小姐,礼服全都摔在了地上,弄脏了!”
纪沁儿脸色一变,“弄脏了?”
“沁儿小姐,十套礼服都沾上了灰,有些地方甚至还有泥。”
桑淮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泥点儿,瞬间明了。
应该是她摔上去时弄的。
纪沁儿也看到了她身上的泥点儿,登时怒意高涨,“你是故意的对吧!知道接下来几天我要用这几套礼服,所以全给我弄脏了!”
桑淮张了张嘴,想开口解释却猛地想起就算她说了也不会有人给自己证明,索性闭了嘴。
司战爵...定然不会站在她这边儿的。
冷静的吸了口气,桑淮淡声道:“我会再送你十套,很快。”
说着,人便往外走。
虽说小腹那股坠痛感现在稍稍好了点儿,可还是要去找盛惊宴看看,万一真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纪沁儿嘴边的冷意更甚,“弄坏了我的东西,就像这么轻易的离开?想的倒好!”
“管家,让人抓住她。”
管家得令,当下吩咐周围最近的佣人赶过来,出去的路瞬间被堵死,桑淮被扣住了胳膊。
纪沁儿走上前,面无表情的瞧她,“你知道这套礼服花了我多大的心血吗?这十套礼服是我请国际设计大师卡伦设计的!你赔不起!”
桑淮眉心一蹙,想起刚才看到的礼服样式,抿了抿唇。
那礼服是她亲自设计的,她能不清楚?
只是没想到,原来师父说的顾客竟就是纪沁儿...
纪沁儿还在说:“呵,你一个下作东西,估计连卡伦都没听说过,今儿个不把这事处理清楚,你休想走。”
“你先冷静,那礼服是我设计的,弄坏了我自然会赔给你。”
这话一出,整个院内安静了一瞬。
她设计的?
呵,想为自己开脱,这理由倒是找的好!
纪沁儿回过神来,眼底带着很明显的轻蔑的笑,“倒是没想到,你竟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桑淮没理她,平静道:“礼服是卡伦徒弟设计的,总共设计了两版,这是第二版。”
话落,歪头朝着纪沁儿笑了下,“我说的没错吧?”
纪沁儿愣了瞬,却很快反应过来,心里依旧是满满的不相信。
“这事随便调查一番就能知道,凭什么相信你?况且你怎么可能是卡伦的徒弟?”
瞥到站在一侧没说话的司战爵,纪沁儿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个想法。
这情蛊虽说是种下去了,可保不齐有一天出了意外,何不借此让他们两个断个干干净净?
思及此,纪沁儿嘴角带出一丝阴沉的笑:“这次盛家也帮不了你了,损坏纪家的东西可不是这么好赔偿的。”
说着,纪沁儿走到司战爵身旁,挽住了他的胳膊,视线却依旧如毒蛇般的缠在桑淮身上。
“小五,你说她弄坏了我的礼服,我应该怎么惩罚她?”
桑淮五指下意识收拢,心底微缩。
他向来不爱理这些事情,应该会一言不发吧?
正想着,便看到男人薄唇一张:“单凭沁儿做主,与我无关。”
桑淮一怔,狼狈的低下了头,手心攥的越发紧。
好一个与他无关!
“记着你今天所说的话。”
强行压下纷扰的心绪,桑淮抬眸看向他,不过一秒又收了回来。
可那一眼却极冷极冷,仿若有寒冰在眼底裂开,掩埋住了曾经的温热。
司战爵拧着眉心,太阳穴又突突跳了起来,像是有人在撕扯着他的神经,疼的厉害。
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纪沁儿连忙让他看向自己,低声耳语着:“我在,不要怕。”
说了好几遍,男人不安的情绪才平缓了下来,又成了那副寡淡冰冷的模样。
桑淮垂着眸,神色更凉。
这下,她是彻底确定纪沁儿给司战爵用了一些非正常的手段了!只是这手段到底是什么,还需要试探番...
勾着唇,桑淮接着道:“从今往后,我和你再无瓜葛!”
说着,目光定定的看向男人。
这是这一次,他什么反应也没了,甚至还轻笑了下,“我和你本就没什么瓜葛。”
纪沁儿皱眉思索了番,当机立断道:“既然这样,小五你将她送到暗门。”
只要送进暗门,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要让她死在他手上!
这样,就算以后情蛊出了意外,他们也无法在一起了,她纪沁儿得不到的东西,旁人也休想拥有!
与此同时,纪家大厅。
盛席端着红酒杯朝着布斯先生碰了碰杯,“抱歉,我这边暂时有事,先行一步。”
布斯先生笑了笑,轻松的放他走了。
一离开,盛席便率先给桑淮去了个电话,可响了半天也没人接。
带着点儿躁意的扯了扯领带,盛席脸色沉的厉害。
这个司小小,又去那儿给他惹事了?
正想着,派去跟着桑淮的手下赶了过来,神情焦急。
“盛大公子,出事了!”
盛席眉一皱,抓紧了手中的红酒杯,“司小小?”
“是的,”这人点了点头,急道:“她弄坏了沁儿小姐的礼服,这下沁儿小姐要送她去暗门,您是知道的,送去暗门的下场只能是死。”
“嘭——”
红酒杯被重重放在了一侧的高桌上,盛席抿着唇满脸阴郁,“几件破礼服就想从我手上抢人,纪沁儿这本事见长!”
这会儿,司战爵已经压住了桑淮的胳膊,面无表情的往外走去。
“别碰我。”
桑淮瞥他一眼,挥开了他的手。
男人一怔,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底莫名也有些发空。
“我就是卡伦的徒弟,这礼服我可以给再设计一套。”
桑淮情绪很淡的又说了遍。
纪沁儿依旧满脸不屑,“你不可能是,就算是你现在设计也来不及了,暗门你必须要去的!”
说这么多,不过就是借口!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纪沁儿吩咐道:“动作快点。”
司战爵没吭声,这一次没自己动手而是让他人压着桑淮往外走。
即将走至门口时,盛席的声音传了过来——
“抢我盛家的人,未免太不知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