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桑梓皱着眉头骂出了声:“那个老太婆管我们什么事?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佣人被吼的连话也不敢说,只好怯懦的站着。
林雅却是眯着眼睛想了想,旋即拿着手机站了起来,“带上医生,去看看那个老不死的东西!”
另一边。
桑淮跟着司战爵回了病房。
“麻烦精,替我擦身。”
男人端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说着。
听到这话,正在喝水的桑淮猛地呛了下:“咳咳...”
那个...他刚说什么了?
擦擦...擦身是个什么操作?
司战爵扫了她一眼,走过去替她拍背通气,淡声道:“我身上的伤还没彻底好,不能沾水。”
桑淮顿时就反应了过来,她看了看男人挺拔的身躯,莫名有些脸热。
正准备去浴室替他放水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看着上面显示的林雅两字,桑淮脸色冷了冷。
这么晚打电话来做什么?
电话接通,却没人说话,桑淮喂了好几声依旧如此,正要挂断时,里面突然传来了声音。
“医生,这老太婆今晚还救不救的回来?”
“老太太哮喘发的急又加上年纪大了,情况有点危险。”
桑淮心间一紧,整个人立马慌了起来,可不等她出声问一句,“啪”一声电话就被挂断了。
外婆!
外婆哮喘发了!
桑淮指尖发着抖,匆忙将手机丢进口袋里,对着司战爵留句“我先有事走了”,随后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司战爵皱眉看着她急急跑走的身影,眉梢微压,旋即站了起来。
桑家别墅。
“妈,待会桑淮那贱丫头真会来?”
林雅看了眼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勾唇笑了笑,“来,当然会来!而且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她没有半分的反驳之力!”
说着,桑家的大门就被人打开了,桑淮冲了进来。
“我外婆呢?”
林雅瞥了眼桑淮,没说话。
这小丫头来的比她想象中的快多了!不过越是这样,就越好!
桑淮看到他们不回话,眼眶直接红了,她冲上前抓住林雅的衣领,尖声道:“问你话啊!我外婆呢!”
一旁的桑梓顿时就火大了,这贱丫头还敢在她的地盘上撒野?
“贱丫头!你给我松手!”
说着,桑梓上前直接去掰桑淮的手,桑淮却一把推开了她!
桑梓被推的往后踉跄了几下,站稳后更是气的火大,正要喊家里的佣人压住桑淮时,林雅出声了:“想知道你外婆什么情况,立刻给我松手!”
桑淮红着眼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终松开了手。
林雅抬手拍了拍衣领被攥出来的皱褶,嫌恶的看了眼桑淮。
“想要知道你外婆什么情况,就好好配合我们,否则你就别想看见她!”
听到这话,桑淮用力的握了握手心,死死的咬着唇,终是将手松开了。
看到她这顺从的表情,林雅和桑梓都舒心的扬了一口气。
下一秒,桑梓又大骂出了声:“贱丫头!你以为在背后耍我们,我们全都不知道?骗我说是财产转让书,实则却是离婚协议书!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桑淮猛地抬头望了过去,她...怎么知道了?
桑梓被她这眼神一看,看的又是一阵恼火,抬手手臂直接朝着桑淮的脸扇了过去。
她今天真是要给这个贱丫头一点儿颜色瞧瞧!
巴掌未落下,桑淮抓住了她的腕骨,目光凉凉的看着她。
桑梓被看的心底一寒,可一想到那个老太婆的情况,顿时就又有了底气,扬声道:“不让我打,那今晚你就别想见那个老不死的!”
桑淮心间一颤,无力的感觉从心口蔓延而出,下一瞬她便松开了抓着桑梓的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了起来。
嘴角溢出丝丝鲜血,桑淮用手指擦了擦唇边的血迹,仰头看向了林雅。
“打也打了,现在总该让我进去看我外婆了。”
声音冷冷的,透着几分坚决,仿佛她们要是再不让她进,她就要硬闯一样。
桑梓看她这副神情,心底更是不忿,她抬手又往桑淮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掌,力度竟比前一巴掌还重!
桑淮脸颊一痛,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眼前的视线也跟着花了一瞬,死死的握紧了手心才不至于倒下去。
“我、要、见、我、外、婆!”
字句越发的强硬,桑淮咬着牙,紧紧的看着这两人。
林雅皱了皱眉,知道要是再压着她可能就要爆发了,随后随意点了个佣人,带着她走了。
桑梓看到她轻易的被带走了,不悦地抱怨了起来:“妈,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让她去了?”
林雅看了眼桑梓,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没回她这话,而是在心底盘算着待会儿要让桑淮做的那些事情。
桑淮推开门,看见床上躺着的外婆时,憋了一路的眼泪终是掉了下来。
“外婆...”
她出声轻轻的喊了句,双手发着抖,明明之前还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见,可这会却又害怕到不敢上前。
躺在床上的老太太微微睁开了双眼,看到站在门口的桑淮,浑浊的眼里涌现出了慈爱,“小淮来了,快到外婆这来,让外婆好好看看你。”
桑淮听到这话,赶紧擦了擦眼泪,扬着一张笑脸走了过去。
“外婆,你有没有想小淮呀?小淮好想你呢。”
走过去,桑淮没看外婆的脸,而是低头握住了她满是皱纹的手。
她怕一抬头就被外婆看到脸上的红肿。
老太太慈爱的看着桑淮,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了,其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
老太太又摸了摸桑淮的脸,浑浊的眼里隐隐有着泪花在闪烁,她拉着桑淮伏在了她的身边,像小时候那样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苍老的嗓音里透着宽抚:“小淮,你要开心的,幸福的生活,这就是对外婆最大的回报。”
桑淮低低的抽噎了两声,心间像是被塞了湿棉花一般,沉重无比。
她从出生开始就什么都没有,外婆是她最初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