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以后的家庭地位。”
桑淮怔愣了好一会儿，心尖颤了颤。
随后冷哼一声，“算你识相，不然我可就揍你了。”
眸中敛起深深的笑意，司战爵单手将她掐在怀里，“饶了我吧，麻烦精。”
他的气息就呼在她耳边，热热的，带着刻意的撩拨。
桑淮耳尖倏地一红，“你...！”
竟一时不知作何回答。
隔了一会儿，司战爵掩下笑意，正经的说了起来：“麻烦精，我想去找夜樱大师。”
找夜樱大师？
这个时候？
脑子里的弦倏地绷紧，桑淮眼巴巴的瞧他，“做什么？”
“我想尝试下。”他平静的回答着，“夜樱大师说过可以治好，这些症状持续下去最后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所以，赌一把吧，麻烦精。”
他抬手揉着她的脑袋。
桑淮登时攥紧了他的衣领，摇了摇头。
“不赌。”
当初夜樱大师和她说过，要是缺少沙漠之花，即使这病治好了，也活不久。
她赌不起。
像是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他掐着她的腰，往她唇上用力亲了口，目光幽幽，“去问问夜樱大师吧。”
闻言，桑淮抿紧了唇。
司战爵也不急，手指缠着她的长发，漫不经心的玩着。
好半晌，桑淮才终于出声，嗓音略哑。
“我赌不起，可是...我心疼你现在的难受。”
不治，他会一直这样痛苦，接下来也不知道会面临什么境遇。
治了，他不会这样痛苦，却活不长。
眼底深处萦绕着深深的纠结，桑淮唇色抿到泛白。
司战爵瞧见她发白的唇，轻轻亲了下。
“放松。”
他摁下她咬紧的下唇。
桑淮眼眶涩涩的，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前，闷闷道：“我们去找夜樱大师吧。”
接下来不管面临什么，她都会陪着他。
见她松口，司战爵嘴角微勾。
两人到达夜樱大师房间时，夜樱大师正在喝茶，见他们来，赶紧将茶藏了起来，嘴里念叨着：“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在这沙漠里搞到的，你们可别问我要。”
“......”
桑淮失笑了下，拉着司战爵走了进来。
“您放心，等回去了，我们给您寄最好的茶叶。”
听言，夜樱大师这才将藏起来的茶叶端出来，勉为其难的点头，“嗯，这是当然。”
随后打量了两人一眼，视线落在司战爵身上啧了声。
“还以为你会背着小姑娘偷偷来，倒没想到两人一起来了。”
之前他留下的眼神，她就知道他会来找她，只是没想到会两人一起。
司战爵轻笑了下，“她有权利知道。”
夜樱大师品着茶感叹了下：“这该死的爱情啊。”
下一秒，她将茶杯放在桌上，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木凳。
开么见山道：“其实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
“你这病情发展的比我预料的快，要是任其下去，恐怕不出三月，那体内的残留蛊尸就会彻底进入你的大脑神经，会造成什么结果想必你们知道。”
说到这，夜樱大师自嘲般的笑了下，“倒没想到我收的这个徒弟还挺厉害，给我玩黄雀在后这一招，以假乱真，看上去治好了却是隐藏下去的定时炸弹。”
夜樱大师摇起了头。
要是当初时浅语把这份天赋用在正道上，她相信，她一定会是她所有弟子中最优秀的那个。
可惜啊，可惜。
桑淮紧张的深吸一口气，问：“所以没有沙漠之花到底该怎么治？当初您说可以治好，却...活不久。”
后面三个字在舌尖滚了一圈才吐出来，苦涩万分。
司战爵眸色深了下去，捏了捏她的手指。
夜樱大师站了起来，踱步答道：“其实沙漠之花相当于一味康复药，因为我用的这个方法副作用很大，只有沙漠之花才能压下这副作用。”
“而我当初之所以说活不久，是因为古书上记载用过这方法的人，半年内都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症状，最后死亡。”
说到这，夜樱大师看向他们，淡声道：“三个月和半年，你们选一个吧。”
“或许这半年，沙漠之花里的药素可以提取出来，又或者可以找到代替的药。”
夜樱大师客观的分析着。
不治的话，三个月之内蛊尸进入大脑神经，造成脑神经衰竭或死亡，成为植物人，却能活下来。
治的话，只有半年时间，能不能活一切看命。
听到这些，桑淮的心脏像是被一把利剑狠狠搅着，一片血肉模糊，痛的她眼眶发涨，喉咙发酸。
当初...当初她能把沙漠之花完好无缺的拿出来该多好！
哽咽了下，她拉着司战爵往外走了出去，“我...我再想想。”
夜樱大师见状，也没多说，随她去了。
无边夜色下，天上的星子亮的惊人。
转身抱住男人劲瘦的腰身，桑淮喉间的哽咽再也藏不住。
“对不起，要是我再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就好了...”
“我不想选择，里面没有一个选项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要你好好的，永远好好的。”
她低低抽泣着，娇小的肩膀轻颤着。
司战爵精致的眉宇一拧，抬手抚上她的脸，擦了擦她的泪痕。
“你不用选择，我来做，你也没错。”
桑淮打了个哭嗝，揪住他的衣袖，低声道：“不要，两个都不要，为什么要做选择...”
“司战爵，我们还有第三个选项对不对？”
她仰起头，明眸含泪的瞧着他，抓着他衣袖的手抖的厉害。
司战爵一言未发，漆黑眸底的深色彻底翻滚起来，他掐着她的下巴，用力的亲了上去。
有泪滑进嘴里，尝不到咸，只尝到满满的苦。
苦到心里。
“有第三种，我永远爱你，至死不渝。”
桑淮吸了吸鼻子，低头抱紧了他。
原来，想和一个人白头到老竟是如此的难。
粗鲁的擦了把眼泪，她看向他，哑着嗓子坚定道：“好，我们选第三种。”
片刻后，两人进了房间。
“想好了？”
夜樱大师端着茶杯，出了声。
司战爵点头，平静道：“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