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花?
桑淮愣了下,她从未听过这个。
脑海里不自觉将夜樱大师的话重复了一遍,她抿紧了唇,“需要沙漠之花才能彻底治好他?”
“嗯,”夜樱大师点头,“但沙漠之花至今也杳无音信,无人找到,且连它的模样也没人准确绘制出来过。”
闻言,桑淮的心狠狠跳了下,一股刺痛感生出,唇色瞬间泛白。
“那...如果没有,会怎样?”
夜樱大师皱紧了眉,倒也没瞒她直接道:“没有这味关键的药,治是可以治,但...活不久。”
活不久...
有什么突然在脑海里炸开,桑淮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怎么会...我不信...”
夜樱大师见她这番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安慰道:“古书上记载过这味药,虽然现在没找到,但肯定是存在的。”
桑淮眼眶止不住的酸胀,她深深吸了口气,那张骆驼皮制的画册倏地在脑海里划过。
种东西...一群人在种东西...
她抖着手,将画册拿了出来,疯狂翻动着。
“到底在种什么...”
夜樱大师见状,连忙道:“你先冷静,先冷静...”
话还没说完,桑淮拿着画册翻到最后一页,递到她面前,“你说,他们种的会不会就是沙漠之花!?”
夜樱大师一顿,凝眸看了过去——
破旧残败的皮书上,一朵双生花并拢在一起,而花蕊中间又生出几颗硕大的果实,花瓣细密,枝叶繁茂,看上去怪异无比!
夜樱大师惊讶的张大了嘴。
从未见过这样的花!花与果实一并生长!
难怪没人能准确绘制出沙漠之花的全貌,其外形如此诡异,哪怕绘制出来了,又有谁会相信这样奇怪的东西竟价值连城?
毕竟遇到怪异的东西,众人的想法往往觉的其有毒,压根不会想着去接触。
夜樱大师咽了咽口水,拧紧了眉。
“或许,这真有可能是沙漠之花。”
桑淮紧紧攥住画册,下意识的往外走去。
“沙漠之花,找到它...”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呜呜...”
是之前那个小伙,他受了伤,浑身淌着血。
本就骨瘦嶙峋的身子,在这血迹的冲刷下,看上去可怖万分,像是被人从炼狱中提出来般。
夜樱大师当即注意到了他,“你怎么了?”
小伙不自觉流下眼泪,走到桑淮面前。
“呜呜...”
他凄厉的嘶喊着,手往一个方向指着。
桑淮神情一顿,看着他身上的伤,目光一冷,“谁伤的?”
“呜呜...”
小伙哽咽着。
瞬间,桑淮明白过来了。
肯定是王哥那三人又过来欺负他们了!
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躁意直冲脑门,她将收起来的鞭子挥了开来,黄沙顷刻乱舞而起。
“走。”
既然说过帮他们的,那便不能食言。
到达他们居住的地方时,王哥几人早已走了,本就破败的小木屋此刻倒塌了一半,衣衫褴褛的人群跪趴在这简陋的建筑中,瑟瑟发抖。
桑淮一眼就看到了今早那个老者,当即提步走了过去。
“呜呜...”
老者见她过来,苍老浑浊的眸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亮,吃力的伸手指向她手中的鞭子。
桑淮瞧着他,便知道他应该是不行了,他身上的伤很多,都是鞭子抽 打而成。
可见王哥等人下手之重。
夜樱大师也赶了过来,看见这番情景,眉头紧锁了起来。
虽说这群人是最下等的存在,但这样的暴虐真是毫无人性。
“夜樱大师,您看看可不可以治?”桑淮抿紧了唇。
夜樱大师摇了摇头,“我擅长的是蛊术类治疗,他这样的身体状况,压根撑不住虫蛊进体。”
闻言,桑淮攥紧了手心,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了上来。
她是真想不明白,这群人也没犯下滔天罪行,凭什么就成了最下等的存在?
连生存的权利都没有。
精细的眉眼深处隽起一股戾意,她看向小伙,“王哥那群人在哪儿,带我去。”
小伙懵懂的看了她一眼,呆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在夜樱大师的帮助下明白她的意思,当即激动的发起了抖。
随后,他一声不吭的走到前面带路。
......
绿洲地带的边缘区。
“王哥,你说今早那女人会不会找来?万一她要帮那群怪物咋办?”
王哥身边的两个小弟心有余悸。
王哥瞥了他们一眼,冷笑:“你觉得她能进来吗?”
说到这儿,两个小弟瞬间恍然大悟。
是啊,那女人压根进不来!
他们这木屋前可是专门圈养着沙漠中的毒蛇,只要她一来保准咬死她!
除非她不要命了。
“还是王哥聪明。”
两个小弟夸赞着。
王哥哼了声,今早那一鞭子抽的他不爽 极了。
“等拿到画册,再放出消息,咱们一定可以出去。”
几人正得意的说着,突然听到外面毒蛇发狂的吐嘶声。
“怎么了?”
两个小弟一惊,连忙站了起来。
木屋外。
瞧着面前挂了一层防风沙布罩的木屋,桑淮眯了眯眼。
王哥这几人在绿洲贫民窟地带也算有点名声,竟然没有选最好的地方,而住在这绿洲边缘,这儿热且风沙大,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这前面有蛇!”
跟随而来的夜樱大师身边的人忽地惊呼一声。
只见不远处,围着一个小型的透明篮子,数十条毒蛇在里面盘旋交织,蛇信子嘶嘶吐着。
桑淮瞥了眼,冷笑。
倒看不出,这三人竟还有养蛇的本事。
此刻,小木屋前的防风沙罩被揭开,王哥三人走了出来。
“王哥,她竟真来了!”
两个小弟一脸惊讶,看见桑淮手里的鞭子有些后怕的退了退。
今早那一鞭子看的他们痛死了,他们可不想被抽。
王哥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他们,“怕她的鞭子,难道就不怕我的!?”
说着,他挥了挥手里的新鞭子。
“她那破鞭子能比得上我这个?”
桑淮凝眸看了过去,扬声道:“比不比的上,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话落,“啪——”
地上的黄沙瞬间飞舞起来,笼罩大半个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