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桑淮便认出了这间房间。
这不正是上次她误打误撞发现了司战爵秘密的那个房间吗!
心中一怔,耳边响起了上次,某人在自己耳边那冰冷的声音:“那个房间,你要是再敢进去,就等于找死。”
桑淮咽了咽口水,将司战爵的声音从脑海中甩走,然后便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为了外婆,她也得拼了命的去闯!
现在这个房间,是她唯一一个可能找到手镯的地方了。
上一次桑淮只来得及看到房间的照片墙,这一次除了照片墙,桑淮还看到了一个大大的绿皮信箱和红木桌柜。
司战爵放这些东西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秘密还真的是让人猜不透…
心里惦记着手镯,桑淮倒也没有心情去探索这些物件背后的故事,而是围着房间一圈又一圈的转了起来。
手镯到底被他放在哪里了呢?
桑淮揉了揉头发,心间一阵焦躁。
正愁着,原本漫无目的的视线忽而就被红木桌柜旁的一个小红盒给吸引了过去,
这里面放的该不会就是手镯吧?
桑淮心间一喜,立刻跑上前将小红盒拿了起来,只是还来不及打开看一看到底是不是手镯,房间的正门突然就被人给踹开了。
整条门被踹的摇摇欲坠,桑淮吓得心间猛然一窒,拿着小红盒的手立马就背到了身后,胆战心惊的往门口看了过去。
门口立着一道冷厉的身影,那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暴虐,情绪,而他的目光正死死的锁着她。
桑淮的脚步忍不住往后退了半分,双手微微发抖。
司战爵怎么回来了……
这下,她怕是在劫难逃了。
“你…”
桑淮才刚开口说了一个字,站在门口的男人直接大步朝她走了过来,大掌紧紧的扣住了她那纤细的脖颈,仿佛只要他再微微用力就可以终结她了。
“看来你真是不怕死!既然这样,我成全你!”
男人手上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鼻尖呼吸的稀薄感越发的强烈,桑淮的整张小脸都红了,甚至连眼尾都是红的。
不可以!
她想活下去,外婆还在等她!
求生的本意使得桑淮心里萌生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她的小手抚上他的大掌,竟真的将他的大掌给掰开了。
司战爵的手一松,桑淮便摸着脖子大力的咳了起来:“咳咳…”
他真的是想置她于死地了!
呼吸好不容易顺畅,桑淮便感到头皮一痛,是司战爵,他竟直接拉住了她的头发。
“我给你一次机会,这就是你的答案?你当我以前说过的话是耳旁风吗!”
司战爵盯着女人的双眼,声音又冷又沉。
桑淮还来不及回应,整个人就被狠狠的甩了出去,密密麻麻的疼痛从背后传来,而她苦苦藏着的小红盒也随之被甩了出来,正好就滚到了司战爵的脚步,里面的东西跟着掉了出来。
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手镯。
桑淮浑身一僵,不顾身上的疼痛,拼了命的就想去捡手镯,却在指尖快要触及之际,她的手背被狠狠的踩住了。
“痛…”
尖锐的痛感即刻袭来,桑淮鼻尖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司战爵面如冰霜,踩着桑淮的手狠狠地用着力,听到她的呼痛声,嘴角勾出淡淡冷笑。
“痛?呵,如今知道痛了?晚了!”
话毕,司战爵松开了踩住桑淮手背的脚,脚尖微抬,勾住了桑淮的下巴,将她垂着的脑袋抬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只余冰冷。
他的姿态倨傲矜贵无比,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而她则是低微到了泥地里的尘埃,没有一丝一毫的尊严而言,像是人人可弃的垃圾。
桑淮的心间猛然就涌上了剧烈无比的屈辱感,浑身颤抖的厉害,尤其是那只被踩的右手,抖的不成样子。
她咬唇,视线往下,正好就看到了自己的右手。
白嫩的右手背上有着一个巨大无比的灰色鞋印,像是被烙印上去的标记,怎么也去除不掉,而灰色鞋印之中躺着一块小小的白色水泡伤疤,因为被踩,水泡裂开,正在往外面渗水。
桑淮的眼眶一下子就酸了。
那是她用来画设计的右手啊,那是她这辈子最璀璨的骄傲啊,怎么现在…变成了这幅不堪的模样。
她的傲骨,她的自尊,她的不屈,在这一刻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个男人,将她所看重的一切全都毁了!用冰冷无情亲手摧毁了她的人生!
而她---无法反抗。
桑淮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毫无退路的绝望,她盯着男人那带着岑薄冷笑的嘴角,哑着嗓子一字一句的哀求道:“司先生,我错了,我不该进这个房间,我只求您把手镯给我,我保证以后滚的远远的,再也不会碍着您的视线。”
她的语调,如同她此刻的姿态一般,卑微到了极致。
司战爵却仿若未闻,顶着她下巴的脚尖重重一提,桑淮便被狠狠地踢到了一旁。
“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我给过你一次机会,是你自己不值得!”
他沉沉发声,看也不看桑淮一眼,弯腰将地上的手镯拿了起来。
呵。
当初他还以为她是真心的把这个手镯还给他,如今看来,不过又是她的一个手段而已。
无非是想通过手镯这一借口来窥探他心底的秘密罢了,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恶心。
这样的她,从今往后都不配拥有他给的机会。
桑淮被他踢的下巴生痛,眼泪直接就流了出来,弓着身子摸着下巴,眼里有着深刻无比的不知所措与绝望。
男人不会相信她……
可桑梓用外婆威胁自己的内容还历历在耳。
怎么办?
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