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
身后的人赶紧扶住了他,竟就是一直跟在司战爵身边的助理!
男人抬了抬手,示意他没事。
“司少,”助理担忧开口:“你身体里的子蛊还未完全引出来,何必...急着今晚动手?”
前段时间他一直带领司氏的人在异能界外围驻扎,也是前不久才以别的身份混进来,且得知司少被种情蛊。
原以为这种东西在现在该是绝迹了,倒没想到竟还有,还是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存在。
被种蛊之人,若想在不惊动母蛊的情况下引出子蛊,唯一的方法便是取被种蛊之人的心尖血,每七天为一间隔进行取血,取够三次便蛊解。
司少如今还剩一次,成功在即今晚却功亏一篑,吐血便意味着遭到了反噬。
这下,怕是拥有母蛊之人应该察觉到了......
助理愁的头发都要秃了,急道:“司少,您先忍忍,我去找帮您找人。”
"不用。"男人抬手,制止了他。
"那......"
“这些是我该面对的。”
助理一怔,顿时就语塞了。
“是我活该,又一次伤了她。”
司战爵捂着心口,深眸暗处划过难以言喻的痛苦。
最开始的时候,情蛊的确在他的体内起了作用,那时他的神智是不太清醒。
后来他的脑海里总像是有人在撕扯,夜晚更是有很多画面闪烁。
真正清晰的意识到这一切不对劲是那天的礼服之事,他看着她和别人一起离开,她说与他再也无关,那一瞬间,他心如刀绞,脑海里与之相比的疼痛简直是不值一提。
之后,纪沁儿带着Q想加深情蛊在他体内的作用,他忍着强烈的痛意暗自反抗,以至于这蛊并未继续加深。
再然后在暗黑小萝莉和司氏两边的帮助下,情蛊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至少不再听令于那个Q。
到了这一步,他看出来纪沁儿是真的疯魔了,若是让她知道情蛊在他身上已失效,她怕是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把这些事归咎于麻烦精身上也说不定。
所以他便将计就计,顺着她演了下来。
可没想到,她今晚竟做出如此猝不及防的一招。
更难以置信的是,他的麻烦精竟然知道他是装的了。
想到这,男人低声苦笑了下。
是啊,看到那个烟疤就已经让他痛苦万分了,亲自毁了她的手,他又怎能再演下去?
“砰砰砰——”
急促的拍门声传来,惊醒了发怔中的男人。
助理当即反应迅速的隐了下去,很快宋听走了进来。
“纪哥,没有医生来纪家,纪沁儿腿上的伤十分严重,要是再不治疗,怕是...会落下轻微残疾。”
闻言,司战爵冷峻的神情未变半分,眼底甚至刻上蚀骨的寒,“继续让它恶化下去。”
宋听一愣,旋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继续恶化下去,纪沁儿的腿绝对会废了!纪哥...真的是够狠啊......
气氛一时凝滞,宋听挠了挠头发,“行,纪哥我下去办事了。”
“等等。”男人喊住了他。
“怎么了纪哥?”宋听一顿,心想这终究是不忍心,准备让医生去给纪沁儿看腿去了吧。
想法刚落,一抹带着些许颤音的男声传了出来:“盛家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盛家?
宋听又摸了摸脑门,不知道突然问起盛家是怎么回事,却依旧老实道:“盛席带司小小回去后便全面封锁了消息,因此什么也没有查出来,面上看着一片平和。”
司战爵掌心一攥,上挑的眼尾忽地红了瞬。
再未开口说话。
......
盛家。
“盛大公子,这...她不肯配合啊...”
医师看着躺在床上,紧紧捏着手心不肯松开的桑淮,满脸无奈。
这要再不配合,怕是伤口会溃脓,里面的骨头更是再难愈合。
盛席眼底压着烈火,“盛惊宴那小子去哪儿了!”
手底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盛二公子不知道去哪儿了,找不到踪影......”
“把药给我,退下。”
“是。”医师擦了擦汗,连忙走了下去。
房间顿时就只剩下了盛席和桑淮两人。
“把手松开。”
盯着床上这人,盛席无奈的说了句。
桑淮却是半点配合都没有,嘴里低喃:“阿...阿战...”
盛席手一顿,勾唇苦笑了下,旋即凶神恶煞的说道:“这时候还念叨其他人,活该成这个样子。”
床上这人依旧拈着拳,似是真被凶到了,小声抽噎了起来。
“哎,你这还真是凶不得了是吧,哭也得把这药上了,不然你这手就真废了。”
盛席无奈的低声一叹,认命的蹲了下来,“算了,败给你了。”
随后,大掌握上了女子的手,试图将她的手松开,可又不敢太用力,一时之间又气又急。
“你......”
话未落,另一道低沉的男声破空而来:“不要惯着她。”
盛席一滞,下意识看了过去。
司战爵站在窗边,深邃的目光落在桑淮攥着的手掌上。
“这伤是你弄的,还好意思来?”
盛席没什么好脸色,随后又想到他还这么轻松的站在这里,不由一恼,“当我盛家想来就来?”
司战爵没理他,单手一撑,直接翻身而进,面无表情道:“就那点儿人,拦不住我。”
盛席被气的一噎,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讽刺出声:“听说纪沁儿受了重伤,你不去那儿待着,来这里装什么好人?”
男人依旧恍若未闻,径直蹲在了桑淮床边,动作看似强硬实则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她的手心。
“麻烦精,听话。”
他低低出声,女子指尖颤了颤,随后乖乖松开了手。
盛席目光一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轻笑一声走了出去。
只有他才会让她乖顺,而他...不是他。
关门声传来,司战爵松了眉眼,拿过放在一旁的药替她擦了起来。
“是不是很恨我?以前那样伤过你,这么多年过去了,又做了这样的事。”
女子没有反应,只乖乖让他上药,哼都没哼一声。
盯着她泛白的面色看了眼,司战爵轻轻磨蹭了下她的掌心,“生气了也没关系,以后我都让着你。”
“但是,你可不能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