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的鞭子狠狠抽了过去。
“啊!”
王哥尖喊一声,倒在了地上,本就受了伤的双膝更是伤上加伤,痛到极致。
“啪、啪、啪!”
鞭声越发响亮,两个小弟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下意识的往外冲去。
疯了!
这个女人疯了!
木屋外。
见到冲出来的两人,司战爵眸色一沉,长腿一迈利落的走了进去。
阮甜和助理则是赶紧抓住这两人。
“救命!救命!”
王哥缩在地上直打滚,汗珠止不住的往下流。
“为什么要毁了它!你要什么都可以,为什么要毁了它!”
桑淮双目赤红,殷红的唇抿到泛白,她握着鞭子的手颤抖到不像话。
司战爵瞧见她这番模样,心口微沉。
“麻烦精。”
他轻声喊了句,却没得到回应。
这时,夜樱大师赶了过来,一眼便瞧见那被桑淮紧紧握住却枯萎的沙漠之花,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沙漠之花...毁了...”
她低声喃喃了句。
司战爵闻言,黑眸沉了瞬,随后大踏步走了过去。
“救命...要打死人了...”
王哥躺在地上鲜血淋漓,几乎说不出话来。
桑淮却是无动于衷,扬起手便又是一鞭子。
“麻烦精。”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出现在了她面前,他抬手挡下这一鞭,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桑淮猛地抬头,瞧见他深深望着她的目光,手不由自主落了下来。
一股强烈的酸涩感冲向她的眼眶,“啪嗒——”
滚烫到灼人心口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她低头蹲了下来。
“怎么办,没了沙漠之花...我该拿什么救你...”
无助到发抖的哽咽声线传出,桑淮肩膀颤抖的厉害,握着枯萎下去的沙漠之花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
司战爵心头一刺,蹲在了她面前,大掌摸上她的脑袋,很轻很轻的揉了揉。
“我现在在你面前,那这一辈子都会在你面前,永远不会消失,你永远都能看得到我。”
男人的嗓音低低的,带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桑淮稍稍扬起了下巴,什么话也没说,红着眼扑进了他怀里。
“麻烦精,我永远都在的。”
助理和阮甜走进来便瞧见这副画面,脚步都不由顿住。
空气蓦地静默下来。
过了好半晌,桑淮哽咽着出了声:“司战爵,你不要离开我,我一个人怕。”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一丝一毫的松懈都不敢有。
仿佛只要她松开,面前这人就会从她眼前消失。
司战爵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沉声应道:“嗯。”
缓了好一会儿,桑淮终于站了起来,眼底的红却依旧存在。
她垂眸睨着半死不活的王哥,声调冷漠:“救他。”
王哥乍一听到这话,心都抖了下。
现在这情况,他宁愿自己自生自灭!
然而,桑淮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抓着司战爵的胳膊慢慢走了出去。
走出木屋的那一霎,她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司战爵当即接住了她,瞧见她眼窝下的青黑色,轻声叹了口气。
“麻烦精,你傻不傻啊。”
无人回答,只余下风裹着黄沙翻涌的声音。
......
桑淮做了个梦。
在梦里,她和司战爵活到了很久很久,脸上都是满满的褶子。
她笑他头发都白了,他指了指她的白发,也笑。
笑着笑着,她忍不住鼻尖一酸。
再睁眼,面前无一人。
“司战爵!”
她哑着嗓音出声,不自觉摸上自己的脸。
湿湿的,一脸的泪。
“怎么了?”
门被推开,男人颀长的身姿映入眼帘。
“抱。”
她吸了口气,难过的看着他。
司战爵大步走了过去,单手将她搂在怀里。
“我做梦了,梦到我们都老了,你还笑我有白头发。”
她闷闷出声。
司战爵低笑一声,“啧,连梦里都不放过我啊。”
桑淮一顿,抿紧了唇。
过了一会儿,她有些委屈的出声,喃喃道:“其实...我好羡慕梦里的我们。”
在梦里,我们白头到老。
可现实却是,或许没有以后。
眼前再度闪过沙漠之花枯萎下去的画面,桑淮眼眶湿 润了起来。
如果当时她不去动沙漠之花就好,那样是不是一切都会有所改变?
见状,司战爵不动声色的挑眉,捏住她的脸。
“我女人只管享受我的保护就行,别的事有我在。”
桑淮吃痛,瞪了他一眼,“你...”
倏地,她的唇被吻住。
“别说话,难过时做点别的事情也就忘了。”
含糊的声音传紧耳里,桑淮不自觉放松了下来,抬手抱住他的脖颈。
半晌,司战爵松开了她。
“还难过?”
桑淮闻言,无语了瞬。
别以为她没听出这层意思,只要她说难过,他铁定又要亲上来。
摸了摸发痛的嘴角,她转头哼了声,“不难过了。”
“咳咳。”
夜樱大师站在门口,一脸黑线。
一大把年纪的她还要吃狗粮,真是苍天绕过谁。
又咳了两声,她走了进去。
“听不听后续?”
闻言,桑淮抓紧了司战爵的手,莹白的手指下意识蹭了蹭他的掌心,略带紧张道:“什么后续?”
“沙漠之花的后续。”
夜樱大师淡定的给出这个答案。
桑淮却在这一瞬不淡定了,她登时从床上坐了起来,忙声道:“是不是...还有机会?”
最后两个字出来时,她紧张的收了拳。
司战爵瞥她一眼,将她攥的紧紧的掌心松了开去,揉了揉那通红的指甲印。
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夜樱大师忽地想转身走人,她来这儿又不是吃狗粮的!
闭了闭眼,她答道:“沙漠之花虽是枯萎了,但它身上还是有研究价值的,要是能提炼出其中的关键药素,说不定还有可能。”
末了,她又补充道:“当然,这个过程是漫长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毕竟,司战爵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并不太好,一旦彻底发作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桑淮眼底的光不由暗淡了下去。
漫长,她从未如此讨厌过这两个字眼。
“啪——”
推门声忽地传来,阮甜和助理走了进来。
“大侠,外面有群人在等你,你要不要出去见一见?”